“王爷,今日您在朝堂上太过冲动了,这次江淮水患不像您想得那么简单,这里面必然大有文章!”
"我岂会不知道这里面水深,只是当时情况由不得我。我若不站出来,我那两位好皇兄也会联名举荐我,与其被人推出来最后不得不去,还不如我自己主动站出来承担。这样一来,父皇至少会念我个好。"
另有一个幕僚沉吟片刻,认同道:“王爷言之有理,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从皇上的态度来看,他对王爷能主动站出来是相当满意的。”
“能借此机会让皇上看到王爷,也是不错。”
“而且,此去江淮,虽说危机重重,但也机会无限,若王爷能将差事办到皇上满意,那么今后,王爷在皇上那里,就有了一争之力。不敢说和肃王鲁王分庭抗礼,但至少在皇上的眼里分量会比从前重。”
“而且江淮一直是肃王和鲁王的地盘,江淮贪腐严重,这两位王爷手上必然不干净,要是能查到实证……”不说伤筋动骨,至少能扒下肃王和鲁王一层皮。
“到时候此消彼长,王爷胜算更大。”
诚王点点头,如今箭在弦上,也容不得他退缩。
“父皇命我尽早动身,明日我就启程前往江淮赈灾。”
但有一人感慨道:“可惜王爷尚未成家,这出门在外打点行装也是大事,毕竟路途遥远……”
诚王沉着脸一挥手,“无妨,我又不是去享受,简单收拾些行李就罢了。京中诸事还有望各位筹谋,记住,如今我们一动不如一静。”
几位幕僚纷纷拱手应诺。
待几位幕僚退下,诚王背着手站到窗前,仰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
皇上委派他赈灾的消息此时应该已经传遍京城,他本以为,叶清岚会有所表示,虽说盼着她来为他收拾行装有些不现实,但她既然心仪于他,此时他即将远行,此去又前途未定,她难道不该想办法来见自己一面?
难道不该跟她舅舅要几个得力的亲卫随身保护他的安全?
为何现在还是毫无动静?
不该如此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该如此。
他将目光投向院门,仿佛那里应当有一个女子,戴着兜帽,掩藏行迹,身后跟着一大堆仆从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那女子应该走到他近前,哭哭啼啼地诉说心疼和不舍,然后再絮絮叨叨的告诉他自从听到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赈灾,她就开始准备各种路上可能用到的东西,她甚至还会给他准备一辆宽敞的马车,里面铺上厚厚的软垫,以减少他路途的奔波。
最后她会在他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还要留下一大队护卫保障他此行安全……
一阵风吹过,庭院里树影晃动。
诚王定睛看向院门。
那里,什么都没有。
—————————————————————————————————————
诚王被任命为钦差前往江淮主理赈灾事宜,这在京城算是大消息,叶府当然也收到了消息。
但叶大夫人和叶三夫人现在听不得“诚王”两个字,听到只有满腔愤恨,毕竟她们到现在还以为娘家的事是诚王出的手,害得如今娘家和婆家断亲。
没有娘家撑腰的女子何其艰难,这一断亲,最直接受害的就是她们。
王家本来被蒙在鼓里,毕竟王三不争气是事实,与人在青楼发生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惹得如此严重的后果,对方又是王家决计惹不起的身份,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下。
可是后来得知这一切都是那门亲事引来的,王府,尤其是王夫人登时疯了。立刻杀上了叶府,揪着叶三夫人的头发就是一顿哭骂。
她妇道人家不懂别的,也不像莫府老爷子能也一下子看懂这背后的弯弯绕,她只知道,这门亲事是小姑子说给她的,那就是她害了自己的三儿!
想起儿子醒来后得知那里废了,又是哭又是闹还闹了几回自尽,原来多么开朗欢快的性子,现在阴郁阴沉得让人害怕,王夫人只觉得挖心剌肝一般!
“都是你!是你!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的三儿!”
礼部尚书孙府是硬柿子他们王家不敢捏,叶府他们可不怕,尤其这个庶女出身的小姑子,王夫人更是从没放在眼里过。
此时什么姻亲什么体面,什么也比不上她的三儿重要!
她发了狠的薅住叶三夫人的头发,一通拉拽摇晃,只薅得叶三夫人形象全无的尖叫呼痛!不由尖叫着斥骂自己的丫鬟:“你们都是死的嘛!还不快拉开她!啊!”
王夫人恨极怒极,几个丫鬟愣是拉不开她,越是拉她她反而将手里的头发拽得越紧,叶三夫人就叫得越凶,小丫鬟们投鼠忌器,一时竟拿她没有办法。
“小贱人!就是你害了我的三儿!我要你赔命!赔命!”
叶三夫人一开始本来是有几分理亏,这才没防着王夫人突然动手,此时被这一通磋磨,也逼出了火气,她抬手掐上王夫人的手腕,逼得王夫人吃痛放手后,立刻跳开一步,顶着满头乱发和脸上被挠出来的两道红痕,插着腰,一口啐在了地上!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