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一处角落。
池砚彬看看周围黑夜里,显得有几分阴森的树林,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毛。
耳边蚊虫叫个不停,他抬手拍死一只蚊子,又拍死一只,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池珍珍的身影。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自己来错地方了,终于,夜色中走来一道身影。
“姐?姐是不是你?”池砚彬扬声问。
“嗯。”来人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池砚彬松口气,迎上去,“姐你要告诉我什么啊?有啥事儿不能明天再说,非要……呃!”
话还没说完,他只觉后脖颈钝疼,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等再次有意识时,池砚彬是被疼醒的。
浑身都疼!
他睁开眼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屁股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唔!”他疼的瞪眼,也是这时才发现,眼前的黑并不是单纯因为晚上,而是他被套了麻袋,还绑了手堵了嘴!
“唔唔!”他使劲儿挣扎起来,可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疼的他只能蜷缩起身子。
也是这时,旁边也响起痛哼声,还是一道女声。
池砚彬一怔,这、这声音,是他姐吗?
对了,他是出来见他姐的,结果……
结果啥,池砚彬还没想完,又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
啊啊啊,到底是什么人啊,揍人就揍人,老是踢他屁股干什么!
旁边,麻袋里的池珍珍也紧跟着被人踢了一脚屁股,正好踢在被苞米根戳过的地方。
“唔!”她疼的浑身绷直,眼睛一瞬瞪圆,眼珠子都差点崩出来。
池早看着地上人的反应,咦,怎么这一下踢的,她好像特别疼似的?
她抬腿,又照着刚才的位置踢出一脚。
池珍珍:“唔!”
疼得脖子青筋都出来了。
有意思啊!
池早挑了下眉,干脆别的地方也不打了,只认准一个方向,哐哐哐一脚接着一脚,直踹的池珍珍恨不能死过去。
怕人疼晕,她踢几下还转身再给池砚彬屁股两脚。
毕竟,只有清醒着,揍人的效果才最好不是么?
两步外的郁章却看都不看池珍珍,他不关心池早和那女的有什么过结,他只逮住池砚彬一个人揍。
拳头一下下砸在池砚彬身上,拳拳都带着狠意。
池早也不管,只要别把人打死打残打出大问题,随郁章怎么发泄。
她只一边踢地上的姐弟俩,一边留神看着郁章的动作。
毕竟就池砚彬干的事儿,别说郁章这个亲哥哥了,要不是顾忌郁珠的成分和名声,那天她就直接把那群狗杂碎全送去派出所了。
想到这儿,池早刚消了点的火气又蹿上来,哐哐哐,她又狠狠给了池砚彬三脚。
池砚彬:!!!
有本事套麻袋,能不能像个爷们,别打老子屁股!
池早不知道池砚彬心里想什么,要是知道,她肯定会再赏他几下。
她踢完一边,正要转身再踹池珍珍,余光却看见郁章竟不知何时捡了根棍子,正对池砚彬脑袋的位置。
她心里一紧,当即调转方向一脚朝他蹬了过去。
郁章被踢的身子一晃,原本照池砚彬头打下去的棍子,“咚”一声,狠狠砸在了地上。
那声音近在耳边,池砚彬只觉得自己好似透过麻袋,闻到了激起的土腥味。
他一个激灵,意识到刚才的一瞬间自己好像是差点交代了。
“呜呜呜呜……”池砚彬身子抖起来,连疼都顾不上了,只不停的哼唧着求饶。
麻袋外,郁章忿恨的瞪着池早,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池早被气到了,她一把拽住郁章的衣领,扯的他控制不住弯下腰。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极轻,却浸满冷意:“说好只揍人出气,你想吃花生米是你的事,敢连累我,我弄死你全家!”
“你敢!”郁章眼睛喷火,唰一下举起了手。
池早却丝毫不惧,她一瞬不瞬盯着郁章,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不信你就试试!”
郁章咬牙,他盯着面前不过才十七八岁的瘦弱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觉得她没有说假话。
他腮帮子鼓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却终是恨恨放下了手。
见此,池早面色不变,心里却狠狠松了口气。
她想了想,缓下声音,“做事前,多想想珠珠。”
如今和上辈子不一样,你有退路,为个狗杂碎赔上自己的人生,不值得。
“而且,你准备的东西不用多可惜,是不是?”池早又补了一句。
郁章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嗯”声。
他扔掉棍子,也学着池早,狠狠一脚踢在了池砚彬屁股上。
池砚彬:“唔!”
行吧,踢屁股总比被爆头强,他有些庆幸的想。
结果接连又挨了几下后,忽然,所有动静都没了。
不似之前差点被棍子打时暂停了一瞬,这次是真的没动静了。
“唔?”池砚彬一惊,赶紧支起耳朵听,就发现人好像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