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立冬,
温度有所降低,
京中各家的马车车窗多在薄纱后又挂了层厚些的,能遮风保暖的布帘。
马车里,
柴夫人坐在正中位置,看着一旁掀开车帘朝外看的女儿,道:“铮铮,就这么几步路,有什么好看的?”
荣家和柴家的宅院位置都在宫城东,距离并不远。
柴铮铮回头朝柴夫人一笑,没说话继续看着街景。
柴夫人侧头朝车外看了眼,嘴角带笑,道:“人家今日是傧相,可能还要帮着荣家哥儿送催妆礼。这点时间,可没那么容易碰到。”
“你瞧,这都进南讲堂巷了。”
听着母亲的话语,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吹动了柴铮铮手里的窗帘,也吹乱了柴铮铮额前整齐的发丝。
不知看到了什么东西,
柴铮铮的视线跟了跟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笑容,随后柴铮铮放下窗帘,点头道:“嗯!母亲说的是,女儿不看了。”
柴夫人有些意外的看着柴铮铮:“今日是怎么的,这么听我的话了?”
柴铮铮笑着朝柴夫人靠了靠说道:“母亲~女儿不是一直很乖的么!”
柴夫人看着依偎到自己身边的女儿笑着摇了摇头
咸宁坊
离着内城阊阖门不远,
位置在皇城西侧,
徐载靖、梁晗二人送催妆礼,便要从东往西,朝北走绕过半个宫城。
路上,
梁晗指着路边一户披红挂彩的大门道:“靖哥儿,你看,这家也在办喜事。”
徐载靖看着不远处热闹的地方:“想来今日是个好日子!”
两人说着话,继续骑马带人朝前走去。
当看到那办喜事的大门口,有人冲两人笑着拱手,两人赶忙笑着拱手回礼。
临近咸宁坊的时候,梁晗兴冲冲道:“又一家!”
徐载靖点了点头。
刚拐进坊内,离着窦家所在的安州街还有些距离,
梁晗嘴角带笑的看着路边一户关着大门的人家。
经过了这户人家,梁晗依旧侧头看着。
瞧着梁晗的样子,徐载靖疑惑道:“六郎怎了?”
一旁的梁晗笑了笑,道:“靖哥儿,你可知道,方才那户关着门的人家,是谁家的宅子么?”
徐载靖摇头道:“那大门口没挂匾额,这咸宁坊我也没来过,怎么会知道住的谁。”
梁晗挤眉弄眼的笑了笑:“嘿嘿,靖哥儿,这里是原忠勤伯爵府袁家的宅子”
“袁哦!”
徐载靖点了点头,阊阖门左近,是了。
从扬州回来后,徐载靖就很少关注袁家的事了,最近一次还是元宵节的时候,从黄青越口中听到的,好像是袁文绍回京了。
袁家先是兄害弟,闹出个大笑话,
又因为妻害夫、儿媳害公爹,被弄得被褫夺了爵位。
时间也没过几年,关上大门是对的,不然定有不少人会在门口指指点点,当做笑谈。
就像梁晗
徐载靖道:
“对了,袁家二郎可曾成亲?”
梁晗摇头道:“这倒没听说过!出了事之后袁家主君就带着袁二郎去了北方,走的是你家的路子,在真定易家麾下效力。”
“前些年靖哥儿你那两匹龙驹送来的时候,还有同一批的北辽骏马被送到了毛驼冈。听父亲说,那批北辽骏马就是袁家父子查看甄别的。”
徐载靖点了点头。
“靖哥儿,后来,袁家父子去了西北,正是在勇毅侯麾下效力,你在西北没见到他们?”
徐载靖摇头:“没有。那袁家贵妾可有孩子?”
梁晗想了想:“好像没有孩子,但袁二郎从袁大郎那房里过继了个女儿到他名下。”
“过继?”
“对,出事的那年,袁大郎的大娘子有身孕,回京后生了个姑娘。”
徐载靖点了下头。
两人说着话,
走到了安州街街口的时候,
有三四个小子看到了徐载靖等人,转身就朝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又来送礼了’。
安州街上,
马来车往,热闹程度和荣家不相上下。
待看到前来送礼的徐载靖等人,路边的车马多是让到一旁,让他们先过。
窦家大门口,
偌大的‘辅国公府’的牌匾下,
窦家二房的主君,带着子侄笑着迎了出来,看着徐载靖和梁晗,拱手笑道:“两位傧相辛苦了!请进门吃酒。”
徐载靖和梁晗下了马,同样笑着拱手道:“窦世叔,还请家中贵女快快梳妆,荣家哥儿已是迫不及待来迎亲了。”
“哈哈!好说,好说!”
“百闻不如一见,一直听说靖哥儿马儿好,没想到是这般神俊。”
“世叔过奖了。”
徐载靖笑着道。
窦家二爷点了点头伸手道:“里面请。”
跟在窦家二爷身后的子侄也纷纷伸手:“请。”
催妆礼自然由窦家人收拾,
徐载靖和梁晗点头致意后,跟着窦家引路的窦家子弟,笑着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