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宁微微皱眉,神色稍缓,又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
“太子心性纯良,你可多搜罗些古之贤君、储君的故事,平日里循循善诱。
告知他朝堂诸事复杂多变,阁臣们看似严苛,实则是为保他安危、助他成长。
劝他切莫因一时意气,误了长远大局。
待时机成熟,你会安排一场会面,让太子与李、刘二位首辅坦诚相见,把心结说开,误会冰释,如此既能解开太子心结,又可稳固朝局,可谓一举两得。”
徐志道深施一礼,满脸感激与钦佩之色,由衷赞道。
“大祖父高见,孙儿茅塞顿开。
定会依计行事,步步为营,拼尽全力护太子周全,保大明昌盛繁荣。
只盼这朝堂,能早日风平浪静,再无纷争扰攘,回归清明之态。”
徐永宁神色稍缓,满是期许地拍了拍徐志道肩膀,温声道。
“小子,前路漫漫,艰难险阻少不了,你既担了这辅佐太子之责,便要有披荆斩棘之勇、运筹帷幄之智。
往后遇着难处,随时回府与我商议,徐家,永远是你坚实后盾,万不可独自扛着,失了分寸。”
徐志道闻言,重重点头,心中满是感激之情,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
稍作平复,他又垂首,满脸肃然,应道。
“是,大祖父教诲,孙儿定铭刻于心。
只是太子殿下一心向往宫外历练,志在增长见闻、磨砺自身,日后类似之事,恐难避免,孙儿该如何应对才好呢?”
徐永宁脚步一顿,转身凝视着徐志道,目光犹如沉甸甸的磐石,满是期许与郑重,一字一句道。
“太子有此志向,本是难能可贵,亦是于国有益之事。
可你得提前绸缪、精心谋划,务必与我细细商议,既要达成太子心愿,又得保障全程周全无虞,不给旁人留下可乘之机、拿捏把柄。
至于李东阳与刘健那边,本公自会派人暗中留意,若真察觉有不轨图谋,本公和圣上就是你的后盾,你还有何顾虑?
再者,下次太子出行,你可自行调动府中护卫,我一会便安排下去,让你行事多几分底气。”
徐志道心中暖意顿生,忙不迭行礼致谢,言辞恳切道。
“多谢大祖父倾力支持与信任有加。
有国公府的护卫从旁协助,往后行事,孩儿便能多几分把握,更加周全细致。
只是此次朝堂风波虽说暂时平息,可孩儿担忧,李次辅心中怕是仍存芥蒂,往后恐还会横生枝节,再生波折呀。”
徐永宁眉头微皱,声若洪钟,沉声道。
“无妨。只要你秉持正道、行得端正,且始终以太子与大明江山社稷为重,任他旁人如何刁难、使绊子,皆有本公为你遮风挡雨、撑腰站台。
不过,你自身也得时刻警醒,严于律己,不可授人以柄。内阁里那帮老家伙,个个都老谋深算,在朝堂浸淫多年,谋略手段层出不穷。
其他阁老亦是深不可测,经营多年,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内外,不得不防啊。”
徐志道郑重点头,神色坚毅,仿若立下誓言般道。
“孙儿明白,孙儿定会时刻警醒,紧盯他们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便即刻回禀大祖父。
经此一事,让孙儿深切体悟到,这朝堂局势恰似暗流汹涌的深潭,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实则危机四伏,凶险万分。”
徐永宁抬起手,重重拍了拍徐志道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能有此觉悟,甚是不错。
往后你要多伴太子左右,于日常相处间,悉心引导其成长,培育其德行与才略,更要相继为其培植亲信势力,以备来日承继大统之需。
太子身为大明储君,身边之人的忠诚与能力,犹如基石之于高楼,至关重要,关乎大明未来兴衰。”
徐志道领命,身姿笔挺,朗声道。
“孙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祖父所托,殚精竭虑辅佐太子,以保我大明江山永固,社稷昌盛。”
徐永宁神色平静,伸手拿起书桌上一个精致盒子,递向徐志道,口中说道。
“来,这个给你。”
徐志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欠身问道。
“大祖父,这是什么?”
徐永宁轻轻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
“盒里装着些田契和商铺的契约。
你也知晓,国公府虽说每月都给你发放例钱,可如今你所处局势已大不一样。
往后你常伴太子身畔,与各勋贵子弟交往互动必不可少。
其间不管是宴饮聚会,还是互通有无、传递消息,皆离不开钱财支撑。
倘若手头银钱匮乏,行事便会处处受限,诸多掣肘,难以施展拳脚。”
徐志道听后,面露犹豫,微微摇头道。
“大祖父,如此贵重之物,孙儿自觉无功不受禄,受之实在惶恐,不敢接纳。”
徐永宁见状,脸色微微一沉,佯装发怒道。
“休要多言,让你拿着你便拿着,莫要这般啰嗦。
你要明白,这并非单纯对你个人的恩赐,而是从咱们徐家整体大局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