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
李芸娘想起来了,爹娘死了之后,酒楼的掌柜就换人了,她想去追,但安小六失踪了,程书劝她说:“这摆明了就是爹的好徒弟,把酒楼卖了,你报官又能怎么样呢?”
“算了,不过就是一个酒楼。”程书当时极力阻止她报官的。
李芸娘不相信,安叔怎么可能会卖掉酒楼呢?
几年过去了,李芸娘去过酒楼,酒楼最开始还是酒楼,但味道不好,关门了,后来,变成了布庄。
再后来,李芸娘一直没见着安叔,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渐渐的,李芸娘想,安叔,或许有难以言喻的苦衷呢?
爹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家里银子给她了,但安小六是徒弟,更像是儿子一般,要不是她从小觉得安小六长的显老,非要叫叔叔,安小六就像是兄长一样。
爹娘说了,酒楼以后就归安叔,他们相信,有安叔在,她就依旧是有娘家的。
安叔卖了酒楼离开,李芸娘并不怪他的。
这次见着安叔,李芸娘没有问从前酒楼的事情,只想着跟安叔一起重新开酒楼,想要让大家一块过好日子。
“安叔,当初,你是被程老二逼着卖酒楼的?他还要抢你的配方?你的味觉,是不是因为他没的?”
“还有你的手。”李芸娘一下子就想通了,李芸娘盯着程老二,问:“酒楼,是程家算计的吧?”
李芸娘只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追究真相,反而是安叔离开,一直没有寻找。
还有,这次安叔回来,一直在跟她说对不起,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充满愧疚的。
程老二,不过是程书推出来的替死鬼!
李芸娘算是知道了,那一年,她替爹娘守孝,程老二一家子,好像突然就有钱了,就连程书,也换了新砚台,换了上等的羊毫。
还有程母,程母穿上漂亮的新衣裳。
程老二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他已经让人去找程书了,这事,可还得大侄子来救他。
“芸娘,对不起。”安小六不敢看李芸娘,当初是他懦弱,他不怕自己死,可真娘还有松松她们,他也不能不管。
当时他想,这些本就是爹娘的,给了程家,也能让芸娘过上好日子。
“安叔,你,你怎么这么傻!”
李芸娘蹲下了来,看着安小六身上的几处刀伤,血肉模糊的,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眼眶:“酒楼也有你的一半,你卖了就是,为什么非要等着他们伤你呢?”
如果安小六直接答应,安小六根本就不用受伤的!
“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父。”安小六一想到李芸娘受的委屈,想到真娘随着他去中州,没多久就病逝了,要不是为了松松,他早就一死百了了。
“安叔。”李芸娘看着他身上的上,恳求着先给安小六上药。
严清让直接将林郎中带来了,林郎中上来就给安小六上药。
“江县令,此案,应该很清晰明了吧。”严清让指着程老二道:“他不仅抢了我嫂子的酒楼,还想要杀人灭口,安小六身上的刀伤,就是证据。”
“是他先伤我的!”程老二急的将肚子上的伤口掀了出来。
严清让道:“你不伤他,他会反击吗?”
严清让一句话,就把程老二定性为杀人灭口,他道:“大人,杀人偿命。”
严清让虽然穿着一身便装,但,江县令一眼就认出来了,严清让是通州大营的统领!
“大人,冤枉啊,是他先来找我的。”程老二生怕自己要给别人偿命了,他连忙开口道:“大人,我,我……”
“二叔。”程书的声音响起,他道:“二叔,当初你得来的酒楼,还以为你是花钱买的,没想到,竟然是跟别人一起合伙强买的,这酒楼,便还了吧。”
“书啊,二叔我……”程老二张嘴就想拒绝,程书睨了他一眼,程老二后面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程书继续道:“大人,我二叔知罪,这就将酒楼的地契归还。”
“严大人,至于你说的故意杀人,我相信,肯定是个误会。”程书看着程老二道:“我二叔也受伤了。”
严清让沉默的看向安小六和李芸娘。
李芸娘听到程书的声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看着安小六问:“安叔,你是一个厨师,现在却是连味觉都没有,手指还断了几根,没有味觉,你怎么当厨师呢?”
“大人,安叔是一个厨师,都是因为程家逼迫安叔卖酒楼的,还逼着卖配方,还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呢。”
李芸娘的声音透着哽咽,眼眶含泪的她,看向县令时,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了程书的眼底。
程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当初,就不应该和离,而是让她在程家为妾。
“他给的配方是假的!”程老二听着配方的事,顿时更加委屈了,最开始他兴致勃勃的想要开酒楼,挣大钱。
谁知道,配方不行,按方子做出来的菜,根本不能吃!
“那你怎么逼安叔给你配方,怎么逼他卖酒楼的?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害的安叔连味觉都没了,手指头都断了几根?”
李芸娘咄咄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