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皆毕,满堂欢欣。
除了黯然伤神的李有忠,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
酒足饭饱,各自散去,隋唐也准备前往鹿城,临走时,却不想梁戎找到了他。
“梁戎不才,愿随将军一同兵进南河。”军帐中,梁戎躬身说道。
“如今天下纷扰,北地、燕郡既平,但南河郡却依旧危机重重,赵无极聚众数十万,再加上金鼎、黄越、陈清源等人,那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啊!”
隋唐平静的看着梁戎,他不明白如今燕郡已经平息,梁戎为何不借此良机,好好发展自身实力,而要随自己去踏那虎狼窝。
“国险民难,梁戎怎能坐视。”梁戎的回答简洁到让人诧异。
但看着他那坚定的目光,隋唐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永平三十年六月初十,经过长足的休整之后,隋唐率死军一万,并梁戎的梁家军一万,共计两万人兵进南河。
对于隋唐和梁戎的离开,燕山王军和祝、董、杜三家都乐见其成。
尤其是祝、董、杜三家,此时正是各家发展的最好机遇,梁戎的离开,便意味着在未来的燕王城中,将不会再有他梁家的位置。
燕王城城头上雷洪与李滚并肩而立,他们默默注视着鹿城方向,眼中尽是伤感和遗憾。
隋唐走的时候,雷洪并没有选择相送,一次又一次的交错,让他与这位一直欣赏的后辈距离越来越远。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真的不去送送他?”李滚问道。
“不去了,去了也无话可说。”雷洪故作平静的回答道。
“你呀,就是嘴硬。”李滚看似粗鲁,性子却极为精细,他一眼就看穿了雷洪的伪装。
“可惜了啊,你说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就进不了一家门呢?”雷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带着几分不解。
“一山不容二虎啊,隋唐现在已经是平逆将军,比起你当年的虎威将军,也不遑多让,你非要让他加入咱们,你说,是要让他听世子的,还是世子听他的。”
李滚的一番话,让雷洪猛然一震,他终于恍然大悟。
“你呀,就是当局者迷!”李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去。
只留下雷洪一个人,久久站立,不曾回神。
天高云淡,骄阳似火,明明才六月刚过,可空气里已经明显的多了几分炽热。
在燕郡,隋唐和梁戎以两万精锐压向南河郡,长宁郡那边,连横也已经完成了收尾。
时间退回到一个月前。
连横接到隋唐命令之后,便率楼兰金甲东出长宁,一战沙城,以七千对七千,仅两个时辰便平掉了沙城永生军。
随后,他又立即派俞沐哥带本部两千五百人驰援宁远关,那里是长宁郡通往兰西的重要关卡,不容有失。
之后连横经过短暂的休整,便再次出兵,这一次他的目标是距离沙城百里之外的滑城。
“将军,不好了,前方有人拦路,战曲帅和他们打起来了。”
连横刚刚行至距离滑城八十里外的长山脚下,一名传信兵便飞快的跑了回来。
“永生教的贼军?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连横皱了皱眉。
“回将军,看样子不像永生教的贼军。”那传信兵回答道。
“哦!”连横好奇的看向那名传信兵。
“拦路者大约有五千人左右,虽都是步兵,但阵型严整,兵器精良,不似永生教那般散乱。”传信兵目光敏锐,口齿伶俐。
“走,去看看,向鸣,让左曲戒备,小心敌人偷袭。”连横声音未落,便轻夹马腹,向着战昆仑的位置奔去。
此时,楼兰金甲正前方,年已十六岁的战昆仑,正以一敌二,与两名二十来岁的青年在激烈搏杀着。
“说我乳臭未干,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乳臭未干的厉害。”战昆仑声音清脆,手中毕燕朝天挝,舞的虎虎生风。
“二弟,这小子委实厉害,咱们得小心应对。”年岁稍大的青年脸色凝重的说道。
“大哥放心,这天下还没有咱们兄弟拿不下的人。”回话之人身材魁梧异常,使得一杆长枪,枪锋寒芒四射。
在两人身后的长山上,正有四人在密切关注着这场厮杀。
站在最前方的老人须发皆白,虽已年近七旬,但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他是林城秦家家主秦不屈。
在他身后是他的三个儿子,秦开、秦灭和秦厉。
“爹,这些人似乎并非是永生教之人。”秦灭扫了两眼战昆仑身后的骑兵,开口说道。
“二哥说的是,要是连永生教这群草寇都能组建骑兵,那咱们还打什么打,不如回家睡觉来的踏实。”年纪最小的秦厉接过了话茬。
“看样子他们人马不多,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来这长宁郡还有谁能拥有如此实力。”老成持重的秦开微沉着双眸摇了摇头。
“秦厉,你去帮帮骁儿跟勇儿。”
一直沉默的秦不屈突然开口,他已经看出来秦骁、秦勇不是战昆仑的对手。
三人交手五十回合,秦骁明显有些左支右绌了。
“明白,爹。”秦厉高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