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个深夜,景预拿着那封来自北地郡的信陷入了沉思。
景清在信中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连永生教白阳堂左右护法以及那所谓二十八神将的姓名都写的一清二楚。
“赵无极、鹿鸣”景预看着最前面的两个名字,沉吟了半晌,又接着往下看去。
“牛金牛金鼎、娄金狗黄越、鬼金羊杨角、亢金龙耿光”
这些名字非常的陌生,景预敢断定自己从未听说过任何一个,就凭这些人就像掀起一场波及姜国十郡的叛乱,可能么?
景预有些存疑。
“老爷,不好了,中常侍郭巍叩门,说陛下有急事召见。”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面色惶急的站在门外高声叫道。
“什么?”景预闻言大惊,深更半夜,若没有十万火急之事,怎会突然召他入宫。
“坤叔,你可有问他,陛下何事召我?”景预一边将信折好放入信封,一边急声问道。
“问过了,他不肯说,只说魏丞相和田太尉也在召见之列。”门外管家立刻回应道。
“好,请他稍等,我换上朝服马上就来。”听到魏斯、田和也被召见,景预心中更是大惊。
难道是北疆战事出了问题?
还是说陛下的身体?
景预一边猜测着,一边将手中信夹在桌案上摊开的书中。
随后,便整了整衣服,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他又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转身再次回到书桌旁,将那本夹着信件的书,给压在了书桌右侧一摞书的最
如此他才放心的转身向外走了出去。
太平宫。
景预赶到的时候,魏斯、田和两人已经落座了,此时太平宫内的气氛极度压抑,仿若隐藏着一场巨大的狂风暴雨一般。
“见过陛下。”景预恭恭敬敬的对着姜宣施了一礼。
姜宣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景预强忍着心中的疑惑坐了下来,只是方才落座,旁边的魏斯便将手中紧握的一张信纸递了过来。
景预下意识将那薄薄的信纸接到手中,但展开之后,仅仅只是看了两眼,心便剧烈的狂跳了起来。
三月十日夜,岐国控蛮将军毛荒率蛮兵五万破落云关,关内五千士卒几乎全军覆没,主将孙力力竭而亡。
“这是四天前的消息,若是我所料不差,此刻蛮军应该已经到了出云城下。”魏斯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太平宫的沉默。
“出云城的守军只有一个师,能否抵挡得住?”景预有些担心的问道。
“哼,你太高看毛荒了,别说他只有五万蛮军,就是十万,也休想攻破出云城。”田和冷哼一声,显然对于出云城有着绝对的信心。
“北疆烽火才燃,南疆杀戮又起,难道当真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么?”沉默许久的姜宣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整个太平宫再次陷入了沉默。
即便是魏斯、景预、田和三人也不敢接话。
良久,终于还是魏斯说话了。
“陛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如何抵挡岐国的进攻。”
魏斯话音刚落,田和便接口说道:“其实抵挡容易,但要将他们打出去却不容易,若是不把他们彻底赶出落云关,那我整个寿春郡都将是他们案板上的鱼肉。”
“太尉有何高见?”魏斯转头问道。
“以戚世恒为主将,从寿春郡城抽调一个师的寿春军,再加上永安、广陵郡兵各一万,足矣!”
“戚世恒?”景预闻言脸色微变。
戚世恒长身赪面,为人骁勇,擅左右射,是姜国难得的一员悍将,但五年前,因其杀良冒功,克扣军饷,被燕王姜欢发现,遂将其革职查办,贬为庶民。
“不行,他杀良冒功,克扣军饷,怎可让他再次领兵。”景预下意识的反对道。
“景大人,如今到了这般地步,除了他,还有谁可以抵挡岐国大军?”田和面色不变,厉声质问道。
景预一时语塞,三年前中秋血夜,姜国叫的上名字的战将几乎被一扫而空。
如今面对区区五万蛮兵,竟至于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此时他想到了隋唐,然而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
“好,那就戚世恒了,郭巍传旨,封戚世恒为平蛮将军,再以寿春军两个师、永安、广陵郡兵各一万组建平蛮军,限其二十天内,给朕收回落云关。”
听着景预、田和两人的争执,姜宣思索良久,还是同意了田和的意见。
没办法,无论是他,还是魏斯、景预都知道戚世恒是田和的人,可南疆危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说到底,在失去了燕王姜欢和贺氏的今天,涉及到打仗的事情,他们只能依靠田氏。
永平三十年三月二十日,戚世恒聚兵四万五千人于出云城,随后,大开府库,犒赏三军。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犒赏完三军的他,并没有趁着士气高昂出战,而是挂起了免战牌。
这一挂,就是整整七天,这七天里毛荒数次求战,但戚世恒丝毫不做理会。
等到二十七日夜,戚世恒却突然撤去免战牌,随后率军出城,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