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两翼压力太大,不如调杜飞回援。”汪海石苍白着脸色说道。
“不行,如果杜飞转向两侧,城内的敌军必然会倾巢出动,我中军便彻底没了后路。”赵无妄否决了汪海石的提议。
只是,即便他不调杜飞的左军,隋唐便不出城了吗?
“计都,你带姑射营驻守城门,任原、朱混元随我出城,连大哥他们到了。”
眼看着城外的玉衡军陷入了混乱厮杀之中,城南城门上,隋唐心中掩饰不住的激动。
“是,统帅!”身后诸将高声回应。
僵持了整整三天,薛映被牵制在外,他城内的人马又太少,根本就吃不下赵无妄的玉衡军。
幸好,幸好连横来了。
随着南门的开启,隋唐骑着金睛狻猊,手持擂鼓瓮金锤,自玉衡城中缓缓走出。
身后任原带着披甲营策马相随,铁甲铮铮,杀意四起。
“传令全军,敌军出城,准备厮杀!”杜飞神色平静,厉声高叫。
自从中军陷入混战,他便眼也不眨的盯着城内,哪怕他身边的千夫长多次劝说,让他回护中军,他仍在坚持。
他没有忘记城内那一支凶悍的人马。
他也知道对方绝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果然
随着杜飞话音落下,任原的怒吼也紧跟着响了起来。
“披甲营!”任原那犹如虎啸般的声音,像一道飓风扫过玉衡城外。
而紧跟在他之后的是山呼海啸般的雄壮回应:“既已披甲,便当无敌!”
“吼!吼!吼!”金睛狻猊的吼声也在同一时间伴随着那雄壮的回应响起。
穿云裂石,甚于狮虎。
这一个接一个的声音接连响起,远远的传荡开来,让本已严阵以待的玉衡左军不受控制的出现了混乱。
而披甲营却未曾因此停下脚步,他们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轰!”军阵冲撞。
披甲营的士兵左手持盾,右手挥斧,悍然杀入。
身后踏雪游骑军第一千人队的长箭也如影随形,乌云一般扑向着玉衡左军。
左军大乱。
哪怕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在面临如此凶悍的冲撞时,仍然心生惶恐。
就连杜飞自己看着那满身甲胄的披甲营,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玉衡军历经十年,不过才凑了七千副甲,中军三千,上军、前军各两千,他的左军,仅剩的三千士卒,尽皆布衣,这让他如何能不心生无奈。
“顶住,给我死死的顶住。”杜飞的厉喝声从阵后不断的响起。
左军的士兵们一边躲避着铺天盖地的箭矢,一边还要防御披甲营的冲击。
绝望开始如同春日的野草一般疯狂蔓延。
他们没有可以护住全身的甲胄,他们也缺乏弓箭一类的全程打击手段,他们只有马刀。
他们也只能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马刀。
“沧浪!沧浪!沧浪!”
挥劈而出的马刀大多都被披甲营的盾牌挡住,偶有绕过盾牌的,也只能是在那盔甲上溅起一串火花。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仗要怎么打?怎么打啊!”
“破不了防啊!根本破不了防啊!”
左军的士兵们心中有无数的怨念,然而,在军令下,他们依然前赴后继。
玉衡军的劣势,实在太过于明显了,甲胄和弓箭的缺乏,在最初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多么大的不便。
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开阳军和摇光军,大家都窝在这楼兰戈壁上,半斤八两。
甚至赵无妄凭借着凉城赵家组建起来的七千披甲之士,已经足够他纵横戈壁了。
只是可惜,这一次他遇到的是隋唐。
隋唐麾下三军全都是昆仑人,他们本就拥有大量的弓箭,拿下龙、凉二城之后,他又通过景氏,为披甲营重新装备了铁甲。
可以说,此刻面对着玉衡军的死军,绝对称得上是远战近攻,无往不利。
尤其令杜飞绝望的是隋唐和任原,这两人就如同两尊人形杀器。
凶猛怪异的金睛狻猊每一次怒吼都会让左军的战马为之骚动,而那一对擂鼓瓮金锤更是凶残。
在这乱军之中,隋唐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技巧,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简单挥动,都会有人在一阵骨断筋折之后栽向马下。
若是单打独斗,隋唐在死军诸将中是垫底的存在,但在战场之上,他的天生神力,却无人能挡。
尤其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万夫莫敌的任原。
金顶开山钺带着剧烈的风啸,左右横扫,任何妄图接近隋唐身侧的左军士兵都会在那凌厉的钺锋下被一分为二。
对于隋唐来说,任原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他只需要向前,再向前。
在这样凶猛的攻击下,玉衡左军的抵抗快速的瓦解了下来。
任凭杜飞如何的厉声斥责,那些士兵都没人敢再冲向隋唐。
一时之间,隋唐杀到哪里,哪里就迅速的成为了一片空地。
“杀!给我杀啊!”杜飞已经声嘶力竭,他尽了最后的努力,然后,就看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