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死。”披甲营以斧击盾,脚下踩着厮杀了一夜的骨血,向着铁勒元泽逼去。
武川部的士兵也在快速接近,这一次双方都默契的选择了步战,不是不想选择骑兵,而是这本就不算宽阔的克伦河畔早已被尸体堆满。
“轰!”最前列的士兵率先撞在了一起,弯刀对弯刀或弯刀对斧盾,惨叫声再一次响起。
只是这一次少了许多叫嚷和嘶吼,双方的士兵都显得很沉默,然而正是这样的沉默,让弯刀和大斧劈入身体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刺耳。
骨断筋折,惨叫呻吟,新鲜的血液从那些正在失去生命的身体里喷射而出,在金色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
那是死亡的黑暗来临前,最后一抹色彩。
第一万骑终究是输了,厮杀半夜的他们,身体已经极度的疲惫,而他们对面是养精蓄锐,气势正盛的披甲营。
他们队列齐整,高举着盾牌,脚下踩着第一万骑刚刚倒下的身体步步推进。
双方的决战到了他们这里,几乎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第一万骑残存的士兵一次次徒劳的挥动着弯刀,又一次次被盾牌挡下,他们的头颅和身体也在锋利的大斧下被一分为二。
这样的场景在这狭小的河岸边随处可见,铁勒元泽和铁勒元欣也看在眼里,只是他们此时已经无能为力,因为他们的对手已经来到了身前。
“武川龙,我是铁勒部第一万夫长,你却是我们三个部落公认的第一勇士,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人头会不会比武川宏和武川玄明更难砍一些。”铁勒元泽挑衅的看着武川龙。
“我不在乎所谓的第一勇士,我只知道,我的父亲正在玉虚天上等着我献上你的人头呢?”此刻的武川龙极度的平静。
仇人就在眼前,他身上曾有的那些狂妄自大,凶狠暴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纯粹的杀气。
话音落下,手中长刀挥出,刀锋闪烁着森冷嗜血的寒光劈向铁勒元泽。
是的,两人之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去说,只剩下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谁先去死。
长刀对长刀,铁勒元泽和武川龙作为各自部落里最顶级的武将,展现了他们应有的实力。
同样的凌厉,同样的迅猛,铁勒元泽和武川龙就像这昆仑草原上随处可见的苍狼在相互撕咬,最原始的手段,最嗜血的进攻。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只是另一边的铁勒元欣就显然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他的对手是任原,玉圣节上,任原斩杀莫多娄陈时,他并不在场。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对手。
只是当任原手提开山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从这个比他还高一头的大汉身上感受到了极强的威胁。
“你是什么人?”铁勒元欣沉声问道。
“盘古力士任原。”任原傲然而立,声如惊雷。
铁勒元欣竟被这一声巨吼震的有些微微失神,于是,任原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瞬间,他手中的开山钺如车轮一般飞旋而出。
铁勒元欣已经来不及思考,他本能的将长刀横在胸前,方才的失神只是一瞬,但对于高手来说,那便是致命的失误。
下一刻,开山钺便重重的劈在了长刀上,铁勒元欣只感觉手上传来一股无法抵御的巨力,随即他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向后飞了出去。
这一飞,足足飞了七八步远,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随着一口鲜血喷出,铁勒元欣整个人都萎顿了下去。
而任原则是没有丝毫停留的跨步向前,从地上将刚刚落地的开山钺提起,径直向着铁勒元欣走去。
“你,你竟然偷袭?”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任原,铁勒元欣忍着浑身的疼痛艰难而愤怒的质问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句话成了他最后的遗言,下一刻,开山钺从天而降,钺锋切开脖颈,人头也随之落地。
“这是战场,不是擂台,你我是生死相拼的敌人,不是友好切磋的对手。”任原如惊雷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终究还是回答了铁勒元欣的问题,只是铁勒元欣怕是听不到了。
此时战场上,第一万骑和第二万骑的残兵已经被清理干净,活着的人也只剩下了铁勒元泽一个。
于是,任原斩杀铁勒元欣的这一幕,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第一次见到任原出手的武川德光,一脸惊骇的回望武川秀:“这,这任原竟如此厉害!”
不仅仅是他,武川秀、铁勒阿不思、魁头等等,在这一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其中有认识任原的、有见过任原出手的、也有见识过任原厉害的,只是任谁也没有想过,任原斩杀铁勒元欣的过程,竟然会如此轻松,几乎可以说是毫不费力。
那是铁勒元欣啊!
铁勒部第二万夫长,在场的铁勒、武川两部的主要人物里,能和他单打独斗的恐怕只有一个武川龙了。
其他诸如铁勒阿不思、魁头、武川秀、甚至连同为武川部第二万夫长的武川德光,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
这一刻,盘古力士任原的大名深深的植入了每一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