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阿不思没有停留,大门口的厮杀在这样的深夜里已经足够引起整个铁勒部的警觉,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斩杀铁勒乙力和莫多娄封。
“杀!”看着不远处出现的巡逻队,铁勒阿不思没有丝毫留手,手中弯刀左右挥劈,继续向前冲去,乌古、魁头、贺鲁的守矿军开始逐渐放慢了马速。
“少族长回族,不必惊慌。”
“少族长回族,不必惊慌。”
一声声呐喊,让那些面色仓惶,从帐篷中奔出的铁勒人稍稍安下了心,再看四周马上的士兵全是铁勒人的打扮,有脑子灵光的,脖子一缩又钻进了帐篷。
铁勒阿不思在矿场收服的七个千人队,分别来自铁勒部的三个万骑,其中第一、第二万骑各两支,第三万骑三支。
所以,今夜驻守铁勒本部的只有七千人。
此刻,面对铁勒阿不思一万七千骑兵的攻击,丝毫不占优势。
“莫多娄陈已死,第三万骑下马投降,少族长有令,今夜之事与你等无关,不要枉送了性命。”乌古、魁头、贺鲁等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但郭猛、方向鸣等人却没有丝毫负担,无论面前出现的是铁勒第三万骑的士兵,还是仓惶逃窜的牧民。
下一刻都会成为他们的枪中鬼、斧下魂。
铁勒部长时间的压迫在此刻,也终于让他们自己尝到了反噬的滋味。
矿奴们兴奋的挥动着手中的弯刀,肆意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怨愤。
甚至有些矿奴竟私自脱离队列,只为了多杀几个铁勒人。
于是,无形之间铁勒人死亡的人数开始直线上升。
而铁勒阿不思此时已经顾不过许多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了眼前的大帐,那里有他的亲生父亲,也有他刻骨的仇敌。
令人讽刺的是这两者竟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铁勒乙力。
其实从部族中杀声大起时,铁勒乙力便已经被惊醒,长久的酒色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但没有磨灭他对危险的警觉。
只是,他没有想到莫多娄孙竟然如此无用,一个照面便被连横斩杀,他也没有想到今夜来取他性命的会是他的儿子。
所以,他才匆忙穿好衣服,钻出大帐,迎面便看到了高居在战马之上的铁勒阿不思。
“所有人都让开,我只取铁勒乙力的狗命。”大帐外有近五个百人队,这些人都是铁勒乙力的近卫。
所以,对于铁勒阿不思的话,他们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快速结阵,挡住了铁勒阿不思的冲击。
“铁勒阿不思,你这不孝子,你竟敢公然弑父。”看着不远处的铁勒阿不思,铁勒乙力面色铁青,大声喝骂道。
“铁勒乙力,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这些年我可曾对你有半点不敬,你为何听信莫多娄封的挑拨,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于我,更是杀我阿姆,逼死香香,那是你的儿媳,你如何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
撕开了面皮,铁勒阿不思此时已经毫无顾忌,他愤怒的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个人曾让他又敬又爱,在这一刻却只剩下了无尽的仇恨。
铁勒乙力的脸上略过一丝难以描述的羞惭,但紧接着他便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我是铁勒部的王,这铁勒部的一切都是我的,别说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想要多少没有,你竟然为了他,跟我开战,你太让我失望了。”
“铁勒乙力,我的好父亲啊!”铁勒阿不思牙关紧咬,双目通红,看着这个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人,就站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他心中升起了冲天的杀意。
“郭猛、方向鸣,给我杀,敢挡我的人,一个不留,杀,杀,杀。”
这一个个杀字带着无边的恨意,也打开了血流成河的开关。
随着铁勒阿不思的命令,郭猛、朱混元、方向鸣和雪里四兄弟带着第二曲和第三曲的精锐悍然冲向了铁勒乙力的近卫。
这是今夜的最后一关,也是对刚刚成军的矿奴最严苛的考验。
铁勒近卫十人一排,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密不透风的护住了铁勒乙力。
眼见近卫如此表现,铁勒乙力紧张的情绪略微有些缓解,他再次对着铁勒阿不思叫嚣道:“铁勒阿不思,你以为就凭这些乌合之众就可以攻破我近卫军的防线吗?我劝你趁早收手,不然等莫多娄孙的第三万骑集结,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铁勒乙力一脸傲然的看着铁勒阿不思,仿佛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惊慌和不安,然而,并没有,铁勒阿不思面色如常,甚至还略带几分讥讽。
果然,听到铁勒乙力的话,铁勒阿不思仰天大笑:“哈哈哈,铁勒乙力,你在做梦吗?你以为我是仓促起事吗?”
这一次换做铁勒阿不思满脸嘲讽的看着铁勒乙力。
看着他逐渐变的惊疑不定的神色,铁勒阿不思的心中充满了快意。
他就是要一点一点的瓦解铁勒乙力的心防,直到最后,一无所有。
“你知道我今夜回族带了多少人马,整整一万七千骑兵,别说是第三万骑,就是铁勒元泽、铁勒元欣回来,我也有一战之力。”
铁勒阿不思神色傲然,他看着铁勒乙力的眼神仿若看着一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