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武朝的不夜城。
处处水榭楼台,张灯结彩,一派繁华景象。
莺歌燕舞,夜如白昼。
杨珏的马车停在了回心院门口,白玉郎带着怜花出门迎接。
二人脸上带着十分诚恳的笑容。
“怜花小厮,你脸不肿了?”杨珏轻轻瞥了一眼。
怜花嘴角微微一抽,恭敬的叉手道:“之前小人对杨驸马所有冒犯,还请杨驸马原谅则个。”
“说什么傻话?杨驸马位居正三品,何等雅量之人,岂会跟你一个小厮计较?”白玉郎立即拿话来堵,让杨珏不能怪罪怜花。
杨珏淡然一笑。
白玉郎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迎着杨珏入内。
早已准备好了包厢。
包厢之内,竟然还有柳色新和魏朝雨。
以及回心院的几个极品姑娘。
“杨驸马,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越王府世子柳色新。”
柳色新搂着一名姑娘,淡淡的道:“不必介绍了,我和杨驸马早就认识了,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既然早就认识了,那小可就不多做介绍了,来来来,杨兄,请坐。”白玉郎热情的招呼杨珏,从柳萱那儿论,他的辈分要比杨珏高,却直接叫他杨兄了。
包厢很大。
众人分席而坐,大有古人之风。
左边上首的席位是柳色新的,右边上首的席位则是留给杨珏。
杨珏刚一坐下,就见柳色新挥了挥手:“去,陪杨驸马喝几杯。”
柳色新身边的姑娘,扭着水蛇腰就向杨珏走了过来。
她手里持着一只錾金缠枝莲花纹的酒壶,拿着一只同样款式的酒杯。
酡红的葡萄酒从壶嘴流出来,注入到金杯中,她先轻启朱唇,抿了一口,再将酒杯递到杨珏面前。
酒杯口沿沾了一抹花瓣似的口脂,显得极其诱人。
“杨兄,不必拘谨,到青楼喝喝酒作作诗,此乃文人之雅事,朝廷亦不禁止。”白玉郎道。
柳色新道:“香奴,看来你在杨兄眼中,没什么魅力啊!你敬的酒,人家不喝呀!”
名叫香奴的姑娘身子忽然一软,就在杨珏身边坐下。
人如其名,杨珏果然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气。
“杨驸马,你就喝一杯嘛,你若不喝,就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姐妹们也都会笑话我的。”香奴娇滴滴的说,身子像是没骨头似的,忍不住就往杨珏身上靠来。
又来考验干部了不是?
说真的,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杨珏确实有些扛不住。
但他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扛不住也得扛!
杨珏轻笑一声,伸手在香奴下巴挑逗了一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香奴笑着拍手:“杨驸马果然好酒量,好事成双,奴家再敬你一杯。”
“怎么光敬我酒,这儿世子爷最大,就是白驸马,辈分也比我高,你们该去敬他们。”说着,杨珏便催促着香奴道,“快去敬酒,莫要失了礼数,否则又要有人说我尊卑不分了。”
白玉郎见到杨珏旧事重提,讪讪一笑,说道:“看来杨兄还是不肯原谅我,怜花,当日之事,全由你起,你给杨驸马倒酒,好好的赔个不是。”
怜花只好觍着笑脸,端着酒杯上前:“请杨驸马满饮此杯,小人跟您赔罪了!”
“你跟我赔罪,你自己不喝?你不得自罚三杯?”
“小人当罚。”怜花只好先把酒杯的酒喝完。
接着又喝了两杯,再敬杨珏:“若杨驸马接受小人的歉意,请喝下小人这杯酒。”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儿跟我玩上道德绑架了?”杨珏随手就把杯中酒泼到了怜花脸上。
怜花恨然咬牙,但他身份低微,却也不敢说什么。
几个陪酒的姑娘面面相觑。
这位驸马爷的气性可真大,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
“杨珏,多大点事,你别咬着不放了。”柳色新道。
白玉郎招呼怜花回到身边,抬眼看向上首的杨珏:“想必杨兄觉得,这么光喝酒没意思,不如找点乐子?”
柳色新道:“来啊,把你们花魁叫上来!”
一会儿,就见一名纤纤袅袅的女郎出现,一袭红妆,面如花颜,犹如花间红蝶翩翩起舞。
一直舞到众人中间。
此人就是回心院的花魁柳丝丝。
她姓柳。
本是皇室中人。
论辈分,是柳萱的堂姐妹。
由于武皇登基,其父不忿,率兵谋反,结果被武皇斩杀。
家中男丁全部处死,所有女眷则被贬入风尘。
而且不是官妓,是市妓。
官妓只接待官家人,而市妓,则是面向整个社会。
柳丝丝的存在,也是为了提醒柳氏宗亲谋反的下场,曾经富养在家中的妻女,如今都会成为被人淫乐的对象。
只要有钱,哪怕是草民也能进来消费!
一舞即毕,柳色新拍起了手:“好好好,好一出惊鸿舞!”
柳丝丝对着座上宾客,微微躬身,又拍了拍手。
就见几名侍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