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起信口开河,淑姜怎能与费侯相提并论,薄姑干旱,淑姜还真希望自己有这个本事。”
“放肆!”
“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见两边没几句就说僵了,曹安连连打圆场,他转向淑姜道,“邑主,这费邑正的死……邑主当真不知情?费侯这边可是有证人说你和薄姑城外村人阿吉勾结,刺杀费邑正。”
“什么证人?”淑姜心下隐隐明白,所谓证人,定是与费邑正尸体一并失踪的歪脖大汉,“当时薄姑大乱,匆忙之间,只勘验了费邑正身上伤口是铜刺所为,听说费国的羽山罪族最善水术,淑姜还怀疑,费侯急着夺回尸体,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好个狡辩的贱人。”费来阴冷道,“我听说,大王因你是姬发的良人,才封你为邑主,没曾想你一到东夷,就搅得整个东夷不安宁!”
淑姜方要反驳,曹安已是开口道,“费侯,何至于此。”这表面听着是帮淑姜,实则再明显不过地拉偏架,“邑主初来薄姑,又遭人劫持,你啊,想多了。”
费来轻蔑道,“安叔,不是我说什么,你还是太小看这些贱民了,尤其是贱民之女,这世上的男人都只能规规矩矩建功立业,偏是贱民之女,不知攀附上谁,就可一朝翻身,我劝安叔还是小心那些侍妾,对叔母好些。”
欺人太甚!
淑姜握紧了拳头,忍气道,“淑姜是大王亲封的邑主,还请费侯小心言辞。”
费来不予理会,只同曹安道,“安叔,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拿大王压我,这些贱民,翻来覆去也就——”
“费侯只在淑姜身份上做文章,连番羞辱,难不成,费邑正之死真有隐情?”
“呵。”费来终于瞟了眼淑姜,“你到是会贼喊捉贼,你是公子发的人,你不认,我还有什么办法?”
淑姜冷笑道,“费侯既无证据,又不肯交出费邑正的尸身,那还请费侯把薄姑偷转出去的粮食还给薄姑,淑姜这次前来,本就要拜会费侯,也备下了账本要同费侯仔细算算。”
费来脸色终是变了变,“你这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邑主,寡人知道薄姑民生艰难,这不早商量好了,会给邑主些许援助吗?”曹安再度打圆场,又给淑姜使眼色。
费来不满道,“安叔,黄河改道,殷太师特允薄姑开荒成倍的耕地,攻打莱国的主力向来是费国和王军,他们薄姑出点粮不应该吗?如今又要什么援助?”
曹安道,“去年年成不好,费邑正不是怕耽误你这边练兵,所以就没留什么粮种……”
费来的一张脸难看起来,淑姜暗道,这不像是装的,看样子,费来可能也不知薄姑真实情景,但很快,费来又恢复了镇定,“安叔,薄姑的地毕竟多开了那么多,你可别被人骗了,还是多找几个人看看,你也说了,邑主初到薄姑,有很多事不清楚,或许被那些贪心不足的刁民瞒了去呢?”
淑姜皱眉,“费侯既不信我,何不亲去薄姑看看,看看费邑正治下的薄姑究竟什么样。”
“没有,没有不信邑主。”曹安接口道,“这是曹国和薄姑的事,费侯也是好心,我看事情……就这样吧。”
“什么样?”
淑姜和费来竟是异口同声问道,只淑姜的声音多了几许气愤,费来口气则满是责备。
大冷的天,也不知屋里是否火盆挑得太旺,曹安额上微微渗汗,他擦了擦肥胖的脸,略有些哭丧道,“两位,事已至此,还想怎样?”
费来不依不饶道,“她既信誓旦旦,问心无愧,何妨将此事在大王面前摊开说?”
淑姜早有准备,回道,“该然,不劳费心,我已呈书朝歌,请大王定夺此事。”
费来脸色又是一变,“到是会恶人先告状。”
“阿来,怎么和邑主说话的。”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女音。
人未到,声中气势已是让淑姜心下为之一跳,是巫者,这般有压迫感的巫者,与涂山神女不相上下,不,涂山神女毕竟还受制于王者,这名远离朝歌的巫者,整个东夷除去莱国,谁都要敬她三分……,正是青阳夫人!
费来猝不及防,显然没料到青阳夫人会出面,他起身,扫了眼青阳夫人身边的薄姑佳,又扫向另一边的薄姑盈,薄姑盈委屈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再看青阳夫人,田字阔脸丹凤眼,一张端庄大气的脸,只微微下垂的唇角,破坏了这份美感,给人感觉有些苛刻,那略微飘忽的眼神,也让人忐忑。
见众人恭敬行礼,青阳夫人眼角眉梢又添了几分得意之色,她上前扶住淑姜道,“小儿无状,邑主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