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的手。阿朱想要她的命,你不许,你越是不许,阿朱便越是想要她的命。”
昆吾止动作一顿,终究没说什么,继续剖着野兔。
不知不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三人陷入沉默,只剩火焰噼啪作响。
淑姜忽而惊觉,自己被掳是在深夜,此刻再度天黑,看来至少已是过了一天,大狐想要追来,只怕难上加难。
很快,野兔上了火堆,香气四溢,淑姜闻着却是腻味,劳累许久,又病又伤让她彻底没了胃口,边上,颠老取出一只铜碗,搁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就着火倒入水,又接过淑姜手里的干粮,掰碎了往里扔,并从兜里掏出不知何时采的野果,扔进去一起煮。
“身子不好,吃不了肉,还是吃些清淡的。”
看着颠老的举动,淑姜慢慢有了底气,想起自己昏迷前听到的话,那显然不是幻觉,是颠老在提醒自己。
又沉默了半晌,淑姜试探着问道,“颠老,朱墨呢?”
不待颠老回答,昆吾止接口道,“人是我杀的,你不问我,问颠老何用?他只负责拖住大狐。”
朱墨真的死了……
淑姜杏眸黯然,只觉对不起夕墨,至于朱墨,淑姜的心情是复杂的。
朱墨本是孤竹国宗室之女,不知为何卷入争斗,历经悲苦,沦为奴婢,特别还是落到了昆吾止这样的人手里,易地而处,自己不会比她更好,但这也不是朱墨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的理由……
“我就知道喀目善良,就算死在阿朱手里,也不希望我这寺人杀她救你,如今喀目打算拿我怎么办?”
听得昆吾止讽刺,淑姜又明白了一件事,昆吾止会放任自己受伤,除了让自己不好逃跑,还有就是对自己的回击。
想到这儿,淑姜彻底冷静了下来,回应道,“她是故人之女,我不过是念故人之情罢了,到是你,念不念她对你的情?”
夜风忽过,火势明灭,映得昆吾止那张俊美白皙的脸阴晴不定。
“她沦落为奴,几乎要死的时候,是我救她出来,她跟着我,我待她不薄,交待下去的事,她却几次三番与我做对,当主人当到我这份上……,也是,即便大酋赏了我个小酋,到底无权无势又没本事,谁也不把我当回事。”
淑姜低头不再言语,朱墨心性阴戾一半是遭难所致,另一半,显然是被纵容出来的。
“昆吾小酋确实给了阿朱不少机会,那次她擅作主张,破坏小酋计划后,也不过是割去舌头,略施薄惩,没曾想她竟背叛小酋,还企图联络鬼方人。”
割去舌头……
淑姜不由想起那声嘶哑的惨呼,头皮一阵发麻,心中也暗暗明白,颠老是在借着聊天的机会透露讯息给她。
“颠老可是觉得我手段太过?”
“刚好,对于背叛者,小酋算得上念旧情了,只是……”
“颠老有话不妨直说。”
“只是不知小酋是否除了修蛇?朱墨体质特异,出生阴阳交界之时,阴阳交界之地,故而才能以人身承妖气,修蛇不除……总是祸患。”
“颠老担心她化妖?孤竹秘术本就可以魂魄化妖,她若真化妖也不奇怪,只是对付妖类非昆吾止所长,还需颠老出手才是。”
颠老沉默了下,拿下铜碗,用一只小木勺搅了搅,果香清甜,令淑姜动了食欲。
“我尽力,只是还请小酋多加小心,她要对付的是小酋。”
“不止是我,还有喀目,和喀目一起,相信她很快就会出现。”昆吾止说着挪到淑姜身边,接过勺子,舀起一勺,细细吹过,送到淑姜唇边。
淑姜别开去,“我自己会吃。”
“你的手伤了。”
淑姜忍着痛,握上勺子,昆吾止没有坚持,松了手,只依旧靠得淑姜很近,远看过去,两人宛若一对亲密良人。
颠老目不斜视,定定看着眼前的火苗道,“伤病在身,吃完后就好好休息吧。”
淑姜略略一顿,心中有无数个问题,只昆吾止在,也无从问起。
被流放的颠老入了赤乌,这位东夷术师究竟有何目的?先前又为何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