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放牧经商都舍得放弃,舍得跑,种地呢?跑去山里了,地还在那边,舍不得跑留在原地负隅顽抗,终是会被大军围杀。”
淑姜低了头,不言语。
看出淑姜的心思,吕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听大祭司说了,怎么,还想着拓荒鬼火沼泽?”
淑姜嘟了嘟嘴,“又不一定都要种五谷……,种牧草也可以……”
“汪!”
一声大叫,淑姜回头,看到大黑自寒风中向她奔来,淑姜蹲下身,张开怀抱,任由大黑撞进来,左蹭右蹭。
大黑身后走来的是狐满,狐满手里牵了个肤色苍白的漂亮小男孩,看着那双宝石般幽深的紫眸,就知道是大狐的小大酋,狐不义。
“臭东西!狗东西!”狐不义抬着下巴很是不屑,那样子与狐满到是有七八分相似。
狐满上下扫了扫淑姜,“能看见了?”
“是,能看清一些了,还要多谢大祭司救治之恩。”淑姜放开了大黑,站了起来,大黑绕着淑姜、吕奇蹦跳打转,被狐满瞪了眼后,又夹起尾巴,趴到了淑姜脚下。
“救你实在是给大狐惹了不少麻烦。”狐满丝毫没有要客气一下的意思,“可惜了这泾河窑。”
狐满说着转身,淑姜亦跟着转身,看向那泾河渭水畔的一座高坡。
淑姜第一次来这里时,便是住在高坡上的窑屋中,只后来,自己病重,双目失明,上上下下着实不便,才住在了帐子里。
此际,高坡顶上,立着一名满头银霜的老妪,看不清脸,只凭那从容的气度,淑姜可以肯定,这就是白狐喀目。
淑姜收回视线,有些不安道,“大祭司……有什么是淑姜能帮忙的?”
狐满淡淡瞥了她一眼,“眼下还真没有,或许明年入秋以后就有了。”
淑姜暗暗打了个寒颤,知道狐满不是在开玩笑,边上,狐不义也是一脸敌意地看着自己。
淑姜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小孩,虽有狐满在,却也不禁起了坏心,低头看着他,笑道,“大酋,今早喝了什么?有没有加炒麦?”
狐不义瞪着她,往狐满身后躲了躲,“我才不要吃那个,臭死了,和你一样臭。”
淑姜抬手闻了闻,随着败血渐渐清除,她身上的味道一日好过一日,只是草原上不太好洗澡,难免有些汗酸气,“不臭啊,你闻闻。”
狐不义知道淑姜在逗她,努力想要摆出生气的样子,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他连连挥手道,“臭东西,别过来。”
淑姜暗暗好笑,到底还是小孩,止不住的玩心,边上,狐满也没阻止,看着两人绕圈追逐,大黑也跟着打转,闹了好一阵,才吩咐站在不远处的狐甲一把狐不义带下去。
狐不义很是不愿,但看狐满的眼神也不敢造次,乖乖跟着狐甲一走了。
又沉默了一阵,狐满突然道,“昨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还想着那鬼地方吗?”
淑姜微微点头,“也不一定要种五谷,可以种牧草的,我昔日在周国,听说被火烧过的地,可以种火麻,这样就可纺织衣物,做些买卖。”
“就知道你不会死心,新月之后,我们便要动身,到了唐地附近,看情况再说,喀目说你会是大狐的眼睛,我也有些好奇,你是否真能为大狐寻到一条新路。”
“白狐喀目……应该比我有经验吧?”
“正因为太有经验,才难以突破,我们草原的喀目与你们中原巫者不同,清楚人有极限,因此,不会霸着位置不放手,会把一些事一些机会让给年轻人去做,虽说大家把草原喀目视为与中原巫者同等的存在,但翻成你们中原话,喀目真正的意思其实是具有智慧的引领者。”
说话间,淑姜又看了看高处的白狐喀目,此时,白狐喀目高举双手,身子转向了西北方,似在祈祷什么,淑姜抬头看去,晴空万里,天心无云,阳光令人无法直视。
“看出什么了?”狐满在边上问道。
淑姜也忍不住抬手,隔空触摸着太阳,喃喃道,“大雾过后,就一直没下过雨吧?”
“是,好多天没下雨了,过往起雾后,总是忽暖忽寒会落雨,但这次很奇怪,大雾之后,天气一天好过一天,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
听两人这般说,吕奇也忍不住插嘴道,“阿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虽说都是大晴天,可这风却好像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