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失望的!”南宫括伸手热烈地拍了一下姬旦,一下子拍散去了屋里严肃的气氛。
召叔母无可奈何地看了眼南宫括,同姬旦道,“阿旦,叔母不是不放心你,我只怕你制不住这猴子,到时受累的又是阿淑。”
听这话,淑姜更惊奇了,方才召叔母分明是在阻止他们,但眼下,她却好像突然改变了态度。
要知,姬旦所言之“天意”,可是比南宫括之前所做之事更为危险,而菀风平日里教导她最多的就是,身为巫者,唯有神女才可占解天意。
可在场的人,似乎并不忌讳这些,南宫括也只是垂下头道,“这次要做什么,我去,阿淑就留在学宫,绝不让她涉险。”
“你去,你能做什么?”召叔母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最该留在学宫!”
随即,召叔母又对姬旦道,“阿旦,我的要求只有两个,无论你打算怎么做,第一,绝对不能往镐邑去。第二,尽力就好,不要勉强,我相信,你也不会拿阿淑的性命开玩笑。”
“谢叔母,在丰邑附近足够了,事若不成,那也是天意。”
南宫括皱眉,只觉姬旦这话听着不对味,“阿旦,这么说来,你没有十足的把握?”
姬旦平静地看着他应道,“有十足把握的,那还叫天意吗?”
就这样,淑姜又被带去了红树湖,去寻求那渺茫的天意。
一见到清澈的湖水,淑姜顿觉身上松快了许多,按姬旦的说辞,她被废了灵脉,红树湖又是丰邑附近灵气最足之处,若她能借此地灵气迅速恢复,便是天意。
上了岛,看着姬旦和南宫括忙忙碌碌,淑姜坐在一边,又是不安,虽说是受了伤,可她和姬旦约定过,下一次上岛,由她来升灶火。
想到这一茬,淑姜不知怎地,又觉眼眶发酸,她努力忍着,可眼泪还是滑了下来,她连忙伸手去擦,南宫括已是一下蹿到她面前,蹲着道,“阿淑,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南宫括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淑姜心中的悲伤更是汹涌不止,南宫括急了,拿起淑姜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是括哥哥不好,让你被欺负了,阿淑,你要生气就打我吧。”
“不是的……,我没怪你。”看着南宫括眼角的淤青,淑姜含糊地咬字,拼命将手往回缩,她很清楚,事情皆是因她说错了话,与南宫括无关。
“那是怪阿菀吗?”这么猜测着,南宫括更是着急,“你可别怪阿菀,她不是不管你,她若求情,你只会被罚地更重,梓墨打你,她也没法阻止,但召叔母是她叫来的,她一得知囹舍的动静,当下就让灵信使去学宫传信了。”
淑姜本也没想过怪菀风,她对菀风本就有着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她知道菀风行事看似严厉,实则都在理上,也是真心为她好,此时,听到南宫括这番解释,淑姜心下又多了一份感动,泪水越发止不住了,她怕南宫括误会,连声道,“我也没有怪邑宗大人,就是……就是……”
“阿括,别问了,阿淑没怪你,也没怪菀姐姐,只是心里乱,哭出来就好了。”姬旦走上前,体贴地递上了葛巾。
淑姜连连点头,这眼泪所表达的不止是难受,混合了林林总总的情绪,甚至包括了一丝劫后余生地庆幸。
南宫括讪讪缩回手,却还要调侃姬旦,“阿旦,你可真懂女人。”
这一次,难得姬旦反驳道,“我不是懂女人,而是尽量去懂身边每一个人。”
“好好好,你最懂。”
“你不也很懂菀姐姐吗?你会觉得世间所有女子都和她一样吗?”
“那怎么一样,我家阿菀是独一无二的。”
听着两人相互打趣,淑姜心里忽而暖了起来,渐渐收去了眼泪。
灶火再起时,淑姜莫名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很快香气四溢,冲淡了悲伤,南宫括用骨叉挑了块肉脯递给淑姜,淑姜摇摇头,周旦接过去,将肉脯切地细碎,放在米汤里,加了调料,才端给淑姜。
肉粥下肚,淑姜不觉有了几分睡意,但她觉得现在不是打瞌睡的时候,于是甩了下头,挺直了身子,姬旦笑道,“是不是想睡一觉?”
淑姜摇头,姬旦又道,“睡吧,恢复灵气是靠休息的,你睡地越沉,机会就越大。”
南宫括“咦”了一声,问道,“阿旦,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瞒着我?”
“哪有什么瞒着你,你那时不是被我二哥关着吗?其实叔母也不敢肯定……,所以只能试一试。”
“哼,别提你二哥,对了你要试什么?”
“试一试,若风有没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