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我错了,那你不如就听听熊狂的声音,他在这里,肯定是替姬发看着颠老。”
淑姜点点头,再度摒除杂念,细细听来,她努力寻着熊狂的声音,却没上一次那么容易听到。淑姜不由暗道,用听的到底不如用看的方便,只是眼下,自己按照巫者的方法行气,要达到天目半开,还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
又是过了许久,淑姜终是捕捉到了熊狂的声音。
“是吗?我去看看。”
听到熊狂这么说,淑姜的心狂跳起来,不知道熊狂是不是去看颠老,她立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追着熊狂的气息与脚步声。
熊狂的脚步声和他的身材很不成比例,方才淑姜就有留意到,这位高个巨人的脚步声要比周围的士兵轻了许多,仿佛是赤脚走路一般。
只是淑姜追了许久,只觉熊狂身边的声音愈发嘈杂,这熊狂似是在向外走……,淑姜失望地收了气,心神过度耗费,让她额头起了细密的汗珠,神情也显出了疲惫。
“阿淑,你没事吧?这相弘鸟怎么回事?”南宫括伸手给她擦了擦汗,同时埋怨相弘鸟不守信。
淑姜摇摇头,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被菀风察觉了,这相弘鸟才现不了身吧?可也不对啊,相弘鸟既是约定放信号,自然不怕菀风在镐邑,这到底怎么回事?
心烦意乱间,淑姜捞起了腰上的掌心镜。
南宫括见状,小心试探着问,“阿淑,要不……解开封印试试?”
淑姜咬了下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括哥哥,我们再等等吧……”
事情陷入僵局,两人谁也没留意到,月色渐转,不知不觉间洒到了他们所站之处。
掌心镜被淑姜握得发热,淑姜也陷入了恍惚中,她在和子牙沟通,意念中的小小兽魂,却一直张牙舞爪地低吼着,阻止着淑姜的企图。
良久,淑姜终是小小声道,“对不起括哥哥,子牙……子牙不肯,它说这样做,我会有危险的。”
南宫括此刻已是等地耐心尽失,不由急躁道,“咱们好好躲在这里,能有什么危险?要不,你就看一眼,看一眼颠老在什么位置,我溜进去找颠老。”
“这怎么行?你不能去,太危险了。”淑姜知道,纵使是南宫括,私闯囹舍也是大罪,不死也得脱层皮。
少女的阻止,却愈发激起了少年的求胜心,他干脆也不要淑姜看了,同淑姜道,“阿淑,你躲好,我去去就回,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不,括哥哥,不行,我……我再试试。”淑姜再度闭眼寻声,这一次,不仅依旧听不到颠老的声音,那熊狂也凭空消失了一般,寻不到半点气息。
寻到后来,淑姜也是彻底沉不住气,她一睁,伸手要去解腰上的掌心镜,可那络子不知何时自行打了两个死结,根本解不下来。
南宫括也发觉了异状,蹲下身,凑近看去,“咦”了一声,“该不会是你家小兽魂捣鬼吧?”
淑姜又是狠狠解了两下,却依旧无济于事,南宫括急得抓耳挠腮,他让淑姜拿开了手,自己来解。
就在此时,一记破空声响,一支响箭自暗中疾出!
“不好!”南宫括拉起淑姜就要跑,四下却倏然亮起火光,从远处收拢过来,他们竟是一早就叫人给包围了。
“鬼祟鼠辈!还想跑!”随即,两人身后又传来一声大喝,亮若洪钟,正是熊狂。
囹舍中消失的熊狂,不知何时潜到了树林,也难怪淑姜会追不到熊狂,看来方才巡守的士兵,终是察觉了林中的异动。
“熊狂,看清楚,是你爷爷我!”既是被发现了,南宫括也不再躲闪,索性转身挡在了淑姜面前,迎上熊狂。
熊狂持着巨弓,目光如炬,“南宫括!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别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欺负姑娘家算什么好汉!”
“放屁,熊瞎子,你嘴巴干净点,我看你是欠揍!”
“正该替你爹教训你!”
两边皆是血气方刚,一言不合,熊狂甩了长弓,朝南宫括扑去,南宫括也同时迎上。
围着的士兵面面相觑,有机灵的,已是转身跑去传讯。
淑姜看着瞬间打成一团两人,再看看自己被扯松的腰带,知道熊狂是误会了,脸顿时烧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偏又无法整衣,更何况这么一整,不是愈发让人误会?
看着眼前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地打着,淑姜的脑海里彻底乱成一锅粥,她徒劳地喊着,“别打了,括哥哥没有欺负我。”两边却愈发打得热火朝天,很快脸上各自挂了彩。
“都住手!”终于,姬发沉冷的声音,似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周围气氛为之一变,南宫括也不由走了下神,一时没闪开,被熊狂抓了个正着,随即只听熊狂大吼一声,竟将南宫括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