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厌尘总是不由自主想要再靠近一些，他和凌忆乐的关系似乎也不应该是现在这种不远不近的样子。

他们就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

傅厌尘最后做下决定，所以在魏瑕促狭的追问声中，他也没有挂断电话。

“所以，魏大导演你有什么建议？”

“你来真的……那你问对了……”

刚问出去，傅厌尘就有些后悔。

“算了，问你也没有太大用，你还是好好拍电影吧。”

“你……”

“我不想亏本。”

说到钱，魏瑕就变了态度，换了个谄媚的声线。

“好嘞，您好好想，要帮忙再叫小的。”

傅厌尘面无表情挂了电话，忍了忍才没有把确实还有些用的魏瑕直接拉黑。

放下手机，傅厌尘随手拿起文件，一心二用。

怎么暗示凌忆乐似乎也不懂，是不是对方喜欢直接一点的方式？

我是有把握的吗？如果失败了还能不能和对方做回朋友？

傅厌尘自幼没感受过什么亲情，他的父母之间也没有爱情，甚至为他留下了对亲密关系的阴影。

他应该再仔细考虑的，但是凌忆乐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不再冷静的心。

傅厌尘确实冷静不下来，也没办法去像个商人一样权衡利弊。

凌忆乐并不知道傅厌尘因为自己一天没理他，已经默默想了很多。

他今天下了班也没像以往一样直接冲到傅厌尘家楼下，而是在家里等悦桉把他和傅厌尘聊过的东西发过来。

“约了这个周日上午，还有五天……”凌忆乐把自己摔在床上，变成猫在上面打滚，“傅厌尘，嗷，可恶。”

滚了一会儿，凌忆乐翻身站了起来，抖了抖自己乱糟糟的毛。

他踩亮了手机屏幕，看见了上面的时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要去看看对方。

当凌忆乐把自己塞到分身里，准备睁眼去找傅厌尘的时候，却发现傅厌尘就在自己眼前。

“乐乐？”

傅厌尘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东西，一点点靠近把它递到凌忆乐的鼻尖。

凌忆乐闻了一下，下意识要张嘴去咬。

但是在要咬到的前一秒，凌忆乐忽然想到了傅厌尘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个零食。

他瞬间就吃不下去了，闭上嘴一步一步往后退。

猫猫的眼睛里都是警惕，死死盯着傅厌尘，在对方又尝试递上零食的时候偏头躲过。

傅厌尘看得好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刚刚还好好的小猫。

“乐乐，怎么了？”

“喵。”都怪你。

“我不拿着喂你了，”傅厌尘晃了晃手，然后把零食放在了茶几上，“你想吃就自取，我不打扰你了。”

傅厌尘走了，凌忆乐一直等到自己看不见对方了，才尝试跳到茶几上。

每做一个动作，警惕的猫咪都要看人类在不在，以防这是狡猾的人类的陷阱。

落到茶几上，凌忆乐看着眼前的零食犯了难。

吃了，又好像是出卖自己换来的，不吃，又浪费了。

“喵。”不能浪费食物。

凌忆乐思索许久，最后还是低头咬了，但当后面傅厌尘还想拆新的零食的时候，凌忆乐就会迅速跑过去阻止。

这种补偿性质的零食，猫猫不要喵！

今晚的猫咪实在不好靠近，傅厌尘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去拿零食这个动作会吸引来猫猫，其他时候都需要仔细去搜索才能看见。

警惕的猫咪也抓不到，傅厌尘伸过去的手还会被“邦邦”打好几下，虽然不重，但也表达了猫咪的态度。

“好吧，不让抱就不抱吧。”

傅厌尘的语气硬生生把猫猫说成了什么负心汉，听得猫猫的爪子又有点硬了，忍了忍才没追出去打。

入睡时间，凌忆乐选择躺在了另一个枕头的边边角角，刚好控制在了躺着的傅厌尘伸手碰不到的地方。

他闭上眼睛打算入眠，旁边的人类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傅厌尘在黑夜中闭目养神，枕边的猫猫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来，睡姿也变得舒展。

几声软软的猫叫后，傅厌尘就感受到自己的枕头上落了什么重物，然后就是毛茸茸的触感贴到了他的脸。

人类这才伸手轻轻摸了摸几个小时没摸到的柔软白猫，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准备入眠。

凌忆乐气了一天，第二天看着傅厌尘发来的消息，也就慢慢消了气。

傅厌尘也来得更加频繁了，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和对凌忆乐的特殊。

但是这时的凌忆乐已经知道“投资商”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傅厌尘是为了这部电影才频繁出现的。

就算凌忆乐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也不会多想，被养得有些骄纵的猫咪只会认为人类为自己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有猫猫拒绝他，哪有对方不满足自己的？

旁人却早已看出来了，碍于傅厌尘的气场完全不敢调笑。

唯二敢的又打了赌，并不会直接点破，但是旁敲侧击说些什么还是有的。

“你……需不需要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