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吓得坐在地上,扭头看向渔网里面的人。
这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
“救……”
命?还是我?
就说了一个字,立刻晕死过去了。
这天寒地冻的,眼见着四下无人,一夜不管怕是要冻死。
段老伯心一横,剪开渔网,一边收起渔网,一边背着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往回走。
“喂,年轻人……”
把这人放在床上,段老伯快速生了个火,然后把这人身上衣服都换了。
老头子摸了摸这人的口袋,一摸不要紧,等到一只细长的白色小卷掉了出来,段老伯彻底傻眼。
天老爷,他这是救了什么人?
老头子吓得不轻,赶紧把白色小卷塞回衣服口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坐在炉灶前添柴。
还有那支手枪……
段老伯留了个心眼,把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手脚都捆了起来,然后把他那手枪又给放到了别的地方。
左临只觉得全身发烫,他嘴唇干裂,低声呻吟起来。
“水……”
有水吗?他好热……
段老伯靠近了过去,拿起一只搪瓷碗,拿着小勺子一点点的慢慢喂着他。
一边暗自琢磨,这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国民党,共产党,要么日本人……
总不能还有第四种身份,老爷子是个聪明人,早前跟着自己的老乡总长闹革命北伐。
后来受了伤索性退伍回家种田,这两年老伴儿儿女相继离世,他就守着自己的小屋子。
偶尔捕捕鱼,偶尔做些木工活儿,总之一个人凑合着过。
哪曾想这上海滩就是不一样,捕鱼还能捕出事端来。
老爷子心里不安,想着要不把这人丢出去,可是又忍不住想若是抗日志士,他真有些狠不下心来。
就这么纠结着,段老伯一夜没敢合眼。
门口做了记号,他撒了白灰,有人走到大门口必然会有脚印。
墙根底下也撒了白灰,一夜侧着身子和衣而睡,仔细提防着门外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