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能不知道,他们外国人买房都是走房屋中介,咱们社会主义大华国房子可都是厂里分房,哪有什么房屋中介那一套?”
“就在他找不到门路的时候,我直接给他大中小各介绍了一套啊!您想想要是您的领导对您的生活这么关心的话,您是不是也很感动?”
“反正韩阳秋他就是这么感动。在感动情绪的刺激下,他决定对我说出实情,我才知道他买房其实不是为了住,而是为了投资理财。”
“我嘛,毕竟是他的领导,他说出于感激之情,决定让我先买大的和中间的,他这次只买那套最小的就好了。”
“但是他对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等以后再有合适的房子时,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华国人有两种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作风,一种是‘推己及人’,一种是‘让领导先走’。
在这两种作风的影响之下,宋绍辉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姚秀英则是完全相信了,她不住地点头道:“这小伙子别看改了国籍,倒还是个好小伙子,还知道知恩图报。”
只是刚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对啊,这事儿你怎么一直都没说?还有人家不是托你再找房吗?你怎么回家也没再提啊?”
宋慕没有被宋妈妈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乱,她继续侃侃而谈道:“我其实有想要告诉您二位,可我刚说出口,您二位一个怀疑我做坏事了,一个怀疑我是不是生病了,这让我怎么说出口啊?”
“于是我就想先不告诉你们,等到我获得的成就再大些,或者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再对你们说。”
“至于韩阳秋的房子嘛……我买了房都一直没敢跟你们说,又怎么再问你们还有谁卖房呀?”
这些解释虽然还有些小瑕疵,但短时间糊弄一下宋爸宋妈是足够了。
宋慕不等他们细想,便将话题硬拉回了正轨:“其实这都是小事儿,我拿房契出来只是给您二位证明,你们的女儿长大了,她可以养家了。接下来的话,才是我真正想说的……”
有了“资产证明”这个环节,即便宋慕担心一次交底会吓到父母,将自己的身家说缩水不少,却也已经取信了老两口。
再加上接下来的话也是回答姚秀英的提问,因此宋慕的话完全没有被打断的同时,宋爸宋妈竟听的也十分认真。
她这段话不比自证身家,毕竟是临时起意说的,因此思路相较之下就比较杂乱了。但总结一下话题的中心思想,其实只有一点,那就是旧事重提。
在宋绍辉第一次抱怨自己不想给权贵家的学生开小灶,他觉得这样一来,对那些没钱没权的学生十分不公平时,宋慕曾经提起过他可以开个面向大众的补习班。
当时宋绍辉便多少有些心动,但碍于要向学生们收费,他才暂时放下了开补习班的冲动。
如今平白无故的受到牵连,他很有可能即将丢掉在学校教书的工作,宋慕便再一次提起了开班这件事。
听完宋慕的想法,姚秀英也记起了那次的对话,她早已经将哭泣抛诸脑后,转而有些兴奋地问道:“我记得你上回提过一嘴吧?一个学生一天两块钱对吧?”
宋慕:“……”
她有些无语,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老妈竟然还记得那茬儿?
转头看宋绍辉的脸色又要变得难看,她连忙出言道:“妈,上回一个人两块钱也是您说的,我和我爸可都没答应呢。是吧爸?”
“你是没说一个人两块钱,你说的是一人一天一块钱吧?”宋绍辉用看一丘之貉的眼神看着宋慕道:“其实你那次提的时候,我是有些动心的,可要我开口向学生们收钱,这有些……”
“有些什么?”姚秀英瞪眼道:“前头补习班是想当成兼职干,你收钱良心过不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你是要当成正经工作干的,你还想不收学生的钱?你不收钱的话,到时候还真想靠我和你女儿来养着你?”
绝大多数的男人,即便平时表现的再怎么懦弱,当被别人说他被女人养着时,即便懦弱他也会跟人翻脸。
宋绍辉虽然没有翻脸,却也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他被姚秀英这么一激,也放下了内心中那份教师的矜持,“钱我可以收,但一天不管是一块钱还是两块钱都太高了。再说我只能教教数学,其他的课我也教不了,补习也不可能补习一整天啊。”
见宋绍辉开始松口,宋慕适时地问道:“爸,给那小女孩辅导的不止你一个人吧?”
宋绍辉皱眉看着宋慕道:“怎么,祸害我还不够,你还想拖别人下水?”
“您这说的哪儿的话呀,我怎么就祸害您了?”宋慕不满的抗议道,“再说了,您这种与世无争的都能等处分,我就不信别人能好到哪儿去!您各位现在已经掉沟里了,女儿我是在想办法把你们拉上来好嘛!不领情拉倒,我还不稀罕管呢。”
宋绍辉一想也是这么个事儿,无奈苦笑道:“除了你李伯伯,还有个二十五六教物理的小年轻。”
宋绍辉嘴里的李伯伯宋慕很熟,他名叫李建国,比宋爸爸大四岁,是个教语文的,两人一直搭档带班,关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