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己渊已经在京城和官宦之女定下亲事,准备回来之后便休了我。
婆婆一副恨不得让我早些走的刻薄嘴脸,“你来我严家也有些时日了,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莫不是不能生养吧。既然如此,便也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趁早走人吧,自会有别人为我严家延续香火。”
她言辞粗鄙,我却在想自成亲以来,严己渊与我同房的次数寥寥无几,如此这般还指望我能受孕?
我并不相信严己渊真能这般绝情,便不死心地问了一句,“这是阿渊的意思吗?”
婆婆没好气地给我个白眼,“你觉得呢?”
我这时
才幡然醒悟,或许他从未喜欢过我,他喜欢的只是那个富贾千金柳依依,而不是一无所有的柳依依,他图的只是我的家境罢了。
世人皆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他严己渊倒是全无顾忌,毫无避讳,也不怕被世人戳脊梁骨。
明面上是个两袖清风的读书人,实际上就是个贪财好功,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小人。
所幸休书需要严己渊写了亲手交给我,我还有时间,我绝不会让严己渊这个负心汉如愿。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起身回房写了一封家书,准备明日便寄给家里。我在心中说
明了如今的处境,并向父亲母亲道歉,如今我已后悔,希望他们可以原谅我的不懂事。
从前只觉得硬着一口气,不肯向父母服软,即便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肯向家里开口求助。到了如今这般地步,怕是也只有家里肯帮我了。
不久家里便有了回信,母亲心疼我,托人给我带了一大笔钱,并在心中嘱咐道,一定要保重自己,实在不行就和离回家,她和父亲会养我一辈子。
我却深知,如若真就这般不清不楚的被严己渊一封休书送回家,父亲母亲必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笑。父亲一生极要面子,我怎会让
柳家遭受如此耻辱。
第二天一早,我便上街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铺面,准备做点小生意。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女子的生意最是好做。于是我便花了一些银两盘下了一家很小,但还算精致的铺面,准备卖些胭脂水粉。
我又去街市上其他几家胭脂水粉店逛了逛,生意还算尚可,只是卖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新意,没有什么竞争力。
我从小跟着父亲学经商之道,对于做生意倒还是有点头路,也不算两眼一抹黑,心里很快有了打算。
现在市面上普遍卖的都是一些罐装的胭脂水粉,使用起来并不是很方
便,且不方便随身携带,尤其是唇脂,颜色还极少。
我可以以此为突破口,研制出一些使用方便,还易于携带的好物,再多增加些花样,定不怕没人来光顾。
我雇了人把店铺重新装修了一番,取名“半面妆”。又写信给家里说明了情况,托父亲帮我找几个工艺好的师父和一些上好的原料。
父亲虽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生我的气,可对我做生意一事还是支持的,这一点上,父亲的思想向来很开明。
我暂时忘了那些烦心事,只一门心思研究如何做生意,果然,何以解忧,唯有暴富,父亲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