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雅不知不觉的张大了嘴巴,李呈居然真的会拉这潮尔,而且居然还能唱歌!
这歌声,这乐曲,就好像草原上真有一排鸿雁飞过,返回故土。这种羁旅伤感,只让她想到自己与父亲的关系,忍不住悲从心来。
而这首曲子那种悲伤的感觉与心境完美合拍,马头琴的悲凉悠长直欲催人泪下,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
娜仁托雅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不仅仅是她,吉姬古拉众女皆是润了眼眶,在这一刻,她们只沉浸在了李呈的歌声与马头琴的琴音当中,而眼中也唯有那个俊逸的身影。
这是她们的男人,一出手便能征服全场。
在场的男人也全都为之动容,毕竟这乐曲,这琴音,太契合草原了,似乎这本就是他们草原的文化,完全没有任何的隔阂。
所有人全都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整个会场只闻乐声,再无其他杂音。
“竟有如此乐曲……”
会场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留在那里,杨婉儿在马车之中,惊诧不已。
她作为李呈名义上的夫人,这种招亲的场合当然不可能露面。但她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便换了一辆马车,特意来此见识一番草原上的盛会。
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听到了李呈这一曲《鸿雁》。
此等风格,竟是草原之声,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草原有这种乐声。就连乐器都是出自西夏,而非草原。这个家伙,居然信手拈来,艺术造诣之高,让人叹为观止。
本来嘛,李呈仅是一个宁国人,以前肯定没有来过草原。但不仅识得这马头琴,甚至还会拉弹,歌曲也是随口就出,无论歌词还是曲调皆是草原之风,这都不是天才能形容的了。
她竟不知深在皇宫的李呈有如此见识,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么,这是何等的惊人。
此刻,她有一种自己不如李呈的感觉。
京城才女的名号在如今的李呈的面前似乎是一个笑话,此前的诗词李呈已然证明自己的才气,如今在乐艺之上居然也有这般造诣,不可思议,难以想像。
真龙之子,果然是天命之人么。
很快,曲罢。
会场依然十分安静,众人久久无法平静,此一曲,唱得草原人民潸然泪下,心绪激荡,难以释怀。
啪啪。
布图带头鼓起掌来,随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鼓掌。
哪怕是阿尔乎与特木等人也不例外。
当然,他们不会出声为李呈叫好,但这鼓掌却是发自内心的,甚至都不由自己控制。
何等美妙的乐声,何等美妙的歌曲,不虚此行!
娜仁托雅长吁一口气,震惊的看着李呈,这真的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宁国大皇子么?这怎么可能,如果李呈有这等才气,为何名声会那么差,差到她作呕。
若非如此,她又岂会以死相逼,迫使父亲打消和亲的主意。
还有一事她有些在意,之前听到索儿多喊李呈为“宁国太监”,这又是何意?不过她也没多想,多半只是骂人的话吧。
看着场中气定神闲,自信十足的李呈,娜仁托雅有些恍惚。
此人外表,气质,均是上上之选,而且也吸引了草原明珠古拉的青睐,这让她很不舒服。她娜仁托雅眼光绝对不可能差,她看不上的人,绝不可能如此优秀。
“公主,你的马头琴。”
李呈来到娜仁托雅面前,非常有风度的将琴物归原主。
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他的马头琴只是初学者的水平,还好曲调不复杂,要不然他怕是要出丑。
而他说的是“马头琴”,那意思就是表明,你现在还会质疑我的话吗?
谁敢质疑?
李呈都吹拉弹唱了,如果说他不认识这琴,众位信么?他说叫马头琴,那必然是马头琴无疑,根本不需要怀疑,也没有资格去怀疑。
如果不服,你出来拉一曲试试。
娜仁托雅微微叹气,将琴于盒内收好,神色复杂的看了李呈一眼,道:“皇子果然见多识广,今次是本公主失礼了。”
“无妨。”李呈倒是很客气。“称为潮尔也并无不妥,只是胡语不能在此作为答案,公主不必介怀。”
不得不说,李呈这份气质让娜仁托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燥。而这烦燥并非针对李呈,是她内心无法平静,她不想看到李呈表现得如此优秀。
好在这才只是文比,接下来的武比,李呈定会出丑。
“哈哈,宁国皇子果然见识过人,连西夏的马头琴都信手拈来。”
布图得意的大笑,李呈简直让他太欣慰了,不愧是他寄予厚望的人,黑羊部附庸的决定绝不会有错。
“哼,不过认识一把破琴而已,得意什么?”
索儿多很不爽,这本来应该是展示他这个王子见识的环节,怎么又被李呈抢了风头?而且李呈又是拉又是唱的,勾得古拉的魂都飞了,那女人现在眼里还是小星星呢。
真是岂有此理,他才是草原最高贵的王子,理应得到最美的公主,而不是李呈这个太监。
虽然这歌曲确实挺好听。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