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摆些杂货的小贩,先作了一揖,彬彬有礼道:“这位大哥,叨扰了,敢问此处是何地界?”
这小贩头也不抬,嘴里道:“姑妄一言,姑妄一听,说也无用,何必再问?”
这是什么话?他见这小贩无心与自己搭话,却冒出许多奇怪言语,便又寻了一人,这人头发花白,布衣芒鞋,肩上挑着一个担子。
见这老丈举止颇为得体,谢源诚上前施礼道:“敢问老丈,这里是何地界?”
这老头看了看他,眼睛一亮,道:“这位小哥生得好相貌,玉树临风英姿飒爽,不知可曾婚配?”
这话听得谢源诚满脸黑线,自己穿越以来,也就一门亲事还被他亲口退掉,后来见存天宗、斗西方教,忙的不亦乐乎,本来那财、侣、法、地,也就一个侣字他还有缺,可万万不至于莫名其妙就来这一出,他急忙拱手道:“老丈取笑了,贫道乃是化外之人,哪里又谈得上婚嫁一事?”
周围有几人听得他与这老头对话,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道:“这小子还真有趣,居然当真了。”
又有一人道:“哈哈,他似是个外来的,这欺心国的话,哪有一句可信的?”
这几人的话,谢源诚自然听得真切,原来此处叫做欺心国,敢请这老头并非故意消遣自己,却是历来说话便如此。
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又对这老者道:“老丈,不知此处是何洲何府,地界方圆几何?”这老头道:“天洲地府,无边无界,我活了三百多岁,也未寻着边呢!”
得,这倒霉地方感情没一句实话,他又听这老头满口胡言,苦笑一声,便向镇内走去。
镇子不大,一眼便望到了头,两旁皆是土屋,过往行人面黄肌瘦,想来生活贫苦,只艰难维生。
谢源诚想了又想,回转过来,把一身玄门扮相都值褪去,化作一个白衣书生模样,又回转到镇中,他暗下决心,便是费些法力,也要探个究竟出来。说不准这细枝末节之处,便与这造出之界有着莫大关系,自己要想出此界,可要加倍细心才是。
入了镇子,路上行人渐多,皆向一个方向行去,谢源诚不知发生了何事,也跟着向前走。这方天空并无日月星辰,自然也无白天黑夜,东南西北也辨不清,这些人走到镇子一角,此处用土方垒起一座高台,高台上放着三把椅子。
众人到了台下,立时鸦雀无声,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过了片刻,台上白光一闪,现出了三个道士打扮的人。
见到这三人,谢源诚心中大惊,以他之能,自然看得出来,这三个道士,竟然身怀修为,确切地说,这是三个神仙哪。没想到,在这界内,居然还有神仙存在。
再仔细观瞧了一番,我的天,中央坐着那位,宽脸阔口尖牙,额上生着深纹,身躯庞大,两耳尖尖,分明是一只猛虎修成了人形;左边这位,长颈努嘴,头上立着两只小角,纵梳了发髻也遮掩不住,俨然一只鹿儿成精;右边这人,细眼长须,手足皆细长,仔细辨认,竟是一只羚羊。
此刻他无法掩饰心中震惊,莫非这三人竟会是虎力、鹿力、羊力大仙不成?可是,此处乃是他人造出的界,这三人按理来说,应在那悟空和唐僧他们取经路上的车迟国才对啊。只是虎、鹿、羊三类不同妖兽能聚在一起,天上地下恐怕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再仔细想想,也说不准,自己已早了几百年闹天宫,悟空更是早已走脱,也不曾在那花果山下压了五百余年,离这三个家伙在车迟国大显神通还早呢,没准他三个与自己一样,也是被那造界之主捉住丢了进来。
不提谢源诚在这胡思乱想,只见周围人群见三个道士出来,一个个仓皇拜倒,大声呼道:“上仙降临,上仙慈悲!”
羊力大仙眯缝着眼睛,面露得色,忽见人群中尚有一白衣书生仍立在那里,在众多俯首叩拜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惹眼,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下估计已然不喜。
依着谢源诚一门宗主、圣人亲传的身份,自然不会拜这三个修为低微的妖精,他心中早有算计,或可通过这三人,多了解一些关于此界的秘密。
只见羊力大仙站起道:“那书生,你为,为何不跪!赶紧跪跪跪下!”
这话说的有趣,谢源诚直接“噗嗤”一笑,敢情这羊力大仙竟然是个结巴。
他也学着道:“我为何要要要跪,就就,就不跪!”
羊力大仙左右看看,觉得此事甚为稀奇,自己兄弟三人在这附近名声颇大,走到哪里都是备受敬仰,不想遇到个不知死的书生,不跪便罢了,居然还敢取笑自己?
羊力大仙手指这书生,想要再呵斥几句,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你你你”半天。中间那虎力大仙见兄弟尴尬,忙站起身来。
虎力大仙性情暴躁,二话不说,跃下台去便要捉这书生,可谢源诚哪肯让他,只一脚,便将这虎力大仙踹回了台上,自己也跟着跃上了台。
虎力大仙只觉这一脚足有万钧之力,自己向来自恃一身虎力,竟半点也无法抵抗,而眼见这白衣书生显然轻描淡写,这才知道,遇到了高人哪。他应变倒快,扑通跪倒在台上,边磕头边忍痛道:“刚要下去请上仙,上仙竟自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