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的分机时手机都抖得厉害,脑子都是昏沉的。
竟然是他,竟然会是他……
以为方案有问题,进来就问,“素素姐,哪里还有问题?”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印雪的资料是你查的吗?”
“就家庭情况网上都有。但是有一些是她那边给过来发。”疑惑地问,“哪里出错了吗?”
我头疼的厉害,手脚冰冷。如果没有出错,那就是出了大问题。
我让他把印雪那边给过来的原始资料发给我看了,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核对了一遍又一遍。没错,自幼父母离异。父亲,印占东。
印占东……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给林靳川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素素。”
通常情况下这时他应该说着十分痞气的流氓话,可是现在这么正经。说明他现在说话不方面。
不方便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开会,一种是在印雪面前。
我直接问他,声音很冲,“你在医院吗?”
他问,“怎么了?”他的声音更低了,隔着电话我都知道他现在皱起了眉头。
我努力让自己稳住,“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我找你。”
他叹了口气,说,“人民医院。
素素,你不要……”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直接打了车就往人民医院去。
毫无疑问,印雪住在特需病房。
除了在电梯里,我不得不停下来以外,一路上我都是用跑的。
等我跑印雪病房里的时候,我的气息早就不稳了。
印雪靠坐在床头,林靳川正在给她倒水,见我进来,立刻把杯子放下,叫了我一声,“素素。”
我直接无视林靳川,甚至都不等我自己的气息平稳。我直接走到印雪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问,“印占东,是不是你亲生父亲?”
她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林靳川可能觉得我这样问很不礼貌,叫了一声,“素素。”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带了一点喝止的意味。
我没有理他,直直地盯着印雪,再次问道,“印占东,是不是你父亲?”
印雪茫然地看着我,样子虚弱又无辜,“是,怎么了?”
我接着着问,“十年前,有一桩涉案资金到达两百亿的私募诈骗案,主谋就叫印占东,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吗?”
我看到印雪的脸色瞬间白了。
我身心冰凉,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再问,“印占东诈骗被捕,所有涉案资金全部失踪。半年后印占东在狱中肝癌去
世,那个人,是不是你父亲,印占东?!”
印雪的身体抖得像个筛子,她整个人瑟缩着蜷在一起,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嘴里不停地叫着,“靳川,靳川……”
林靳川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很低,低得都带了祈求,“素素,有什么事等她出院了再说好么?”
“不好!”我一把甩开林靳川握住我的手,第一次,我对他吼,“我为什么要等,我凭什么要等?!我爸爸被骗光了钱从楼梯上滚下来,因为借不到钱做手术下身瘫痪整整十年。谁等他,医院等他么?病情等他么?我爸爸就是被印占东害死的,你让我怎么等?她不过区区肺y,又不是癌症,我为什么要等。我为什么要等。”
我猛地一把狠狠地推开林靳川,指着印雪,一字一句道,“你知道那场金融诈骗案死了多少人么?百亿现金在短短半年间消失得不知所踪。你和你母亲应该很清楚那笔钱的去向。”
印雪哭得特别可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那时候我还在国外上学。我爸爸突然去世,我也很难过。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根本不信,身上的所有仇恨被一夕间全部点燃,我告诉她,“你知道什么是父债
子还么?印雪,你爸临死前给你们母女俩骗来这么大一份家业,你就看着,我是怎么让你一点点吐出来,一点点还回去的。我一定会把十年前的那场金融诈骗案背后的真相公布于众。”
“素素!”林靳川拦住我,“如果你想给爸爸翻案,等她出院,我们让慕云去处理,重新去查。好不好?”
“不好!”我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冷冷地说,“十年前两百多名受害者联名上诉,印占东一句钱花掉了他认罪结束了整个案子。你认为事隔十年,在主犯已死的情况下,还有可能再翻案么?!”
我看向印雪,冷冷地宣战,“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眼泪。起码你的父亲为你骗来了百亿身家,起码你还有一个母亲能指着我的脸告诉我走着瞧;起码你还有林靳川对你的内疚。所以,别再这么恶心地装可怜虫了。比你被你父亲害得一无所有的我,你已经非常幸运。”
“用别人的性命换来高级定制的衣服穿在身上,肉不会痛吗?用别人的前途换来的晚餐,吃着胃不恶心吗?如果不是你爸爸,我将会是乐团里的小提琴演奏家,而不是站在这里跟你对峙的商人。印雪,收起你的眼泪。我可是被你父亲害得一
无所有的孤儿啊。我都没有眼泪,你有什么可哭的!”
林靳川紧紧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