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
司晏的目光在门和洗手间之间看了眼,才迈开脚步,不慌不忙地朝洗手间走进去。
他五观俊美,皮肤偏冷白。一双茶褐色的眼睛,好像时刻算计着什么,但通常都显得无波无澜的,看人都不带温度的。
看着他这样轻飘飘的神态,赵宁暖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他和江瞳有几分神似。
但这种见鬼般的错觉,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赵宁暖很快压下心底的疑惑,去开门。
金助理站在外面客气地说:“赵小姐,司少让我来接你。”
“麻烦你了。”
赵宁暖和助理走出酒店大门,发现江瞳和云辞也在。
他们刚刚应付完最后一批记者,游泳池的风波算是压下来了。
云辞这才找到机会,眼神狡黠的问江瞳:“你就那么确信游泳池安了摄像头吗?”
正常情况下,酒店是不能在游泳池这种地方安装摄像头的。赵宁暖估计就是抓准这一
点,才敢那么嚣张。
江瞳朝他眨了眨眼睛,眼角带着几分笑意:“非常……不确定。”
但她料准了赵宁暖不敢赌,万一真的有,她在司穆寒心中的美好形象不就破灭了?
云辞明白她的心思,装作一愣:“可是你刚才……”
金特助去开车了,赵宁暖悄悄靠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江瞳早就发现她,故意抬高了一点音量,“不这样说,怎么骗得了赵宁暖呢?”
云辞反应了一会,笑道:“还是你厉害。”
赵宁暖在一旁把他们的话听得明明白白,气得脸都绿了。
可惜助理这时不在,没人替她作证。
她愤怒地出声叫道:“原来你们刚才是在诈我!我要告诉穆寒。”
“司穆寒确实不应该被蒙在鼓里,赵小姐去说吧。”江瞳冷着脸嘲讽,“需要我替你叫他出来吗?”
赵宁暖被噎得脸色青白交加,表情非常精彩。
她怎么敢去说?
刚才她已经坚持表示,江瞳是被冤枉的,总不能自己再推翻自己的话。
赵宁暖气得想骂人,她哪想得到云辞会诈她。
明明看起来那么温和优雅的一个美男子,肯定是被江瞳带坏的!
这时金助理把车开了过来,客气地请她上车。
赵宁暖憋着一肚子火气,恨恨瞪了他们一眼,坐进车里。
看着她吃瘪,江瞳心里一阵舒爽,感觉后背上的伤都好了大半。
云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以后谁欺负你,我都给你出气。”
江瞳弯了弯眼睛:“云辞,你真好。”
天空突然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气温又降了几度。
云辞看江瞳衣着单薄,不由说:“外面太冷了,我们先进去吧。”
“不进去。”江瞳不想再面对司穆寒那双怀疑的眼睛,里面的鲜花也让她不舒服:“我想回家了。”
反正她已经陪着
司穆寒露过脸,任务完成,爷爷那边也有所交待了。
云辞说:“正好我的工作也完成了,我送你回家吧。”
江瞳点点头,没有拒绝。
……
天气越来越冷,司穆寒从宴会上回到别墅时,发现客厅里漆黑一团,有些不习惯地皱了皱眉。
以往,不管他多晚回来,江瞳都会为他留一盏暖黄色的灯。
乔管家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起身打开客厅的灯。
看到司穆寒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诧异极了。
“少爷?你回来啦?”
“嗯。”司穆寒收敛起脸上的情绪,走到沙发旁坐下,似乎不经意地问道:“江瞳睡了?”
“少夫人不是跟你一起出门的吗?”乔管家更加惊讶:“你们没有一起回来?”
司穆寒皱眉,江瞳还没有回来?
她后来一直都没回宴会现场,他以为她自己回家了。
一瞬间,司穆寒就想到了她和云辞在一
起时和谐的氛围,心里顿时一阵不悦。
乔管家观察着他的表情,轻声问:“少爷,您又跟少夫人吵架啦?”
司穆寒按了按眉骨,没有应声。
他们确实吵过一架,而且他还吵不过江瞳。
乔管家叹了口气,声音温和又苍老:“少爷,虽然我只是一个管家,但我今天还是想倚老卖老,劝您几句。”
司穆寒看着他,“你说。”
“以前少夫人刚嫁进来时,虽然您不怎么喜欢她,但至少从来没有闹过不愉快。我们这些人都瞧得出来,您其实不排斥和她相处。”
其实司穆寒不喜欢江瞳,里面有爷爷逼婚的原因。他带着先入为主的主观色彩,下意识把江瞳拒于千里之外。
但这些话,乔管家再倚老卖老也不敢说。
“可是自从那位姓赵的小姐出现后,您几乎天天跟少夫人闹矛盾。少夫人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平时跟任何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