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摇头:“自个当然不能乱挖呀!领导们都说了,给足大伙儿优先条件,只要是自家的地,申请许可证就行。”
“怎么申请?”吴波追问:“你们村是一块儿办的吧?具体哪个山头有煤矿,确定不?每家每户都能去办?”
“不行滴!”老村长解释:“有些人家没地契,做不得数。那玩意也好几十年了,有些人家早就弄丢了,也没得作数。领导说了,如果是自家种植的地方,可以给补偿。俺们村除了几户人家有地契,其他都没有。俺打算通通给他们申请补偿。”
“地契,有吧?”刘三冰看着袁博谨慎问:“有吧?”
袁博点点头:“以前家里有一本族谱,地契都夹里头,存放得好好的。我离家的时候,把族谱和我岳丈送我的字典一并带上。地契现在都夹在字典里头,虽然有些黄,但字迹和印章都非常清晰。”
“老田家的,也在你手里吧?”老村长问。
袁博点头:“也在,虽然边角有些破损,但其他没影响,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就好!“老村长松了一口气,道:“你家加上你娘家,足足有二十个山头。老田家那头是五个山头,你自个家是十五个,对吧?”
“嗯。”袁博解释:“我外头的地方偏好,翻两座小山
就能到。”
老村长道:“村里马上要忙起来,俺很多都还不懂,得靠上头的领导来安排。据说县里非常重视山尾村的煤矿工作,已经成立了小组,为首的是一个姓‘金’的主任。听说以前是宣传部的,现在临时调来这边。”
袁博蹙眉问:“我有地契,所以我能自己去申请许可证,对吗?去找这位金主任申请,是不是?”
老村长点点头:“应该是。你等等,俺把那个文件找出来瞅瞅。”
接着,他往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发现只有两个破火柴盒,赶忙掏上边的口袋。
“麻利点儿。”吴波催促。
肖颖有些哭笑不得,低声:“淡定。”
老村长终于找出一张红头字的纸张,黑乎乎的手小心翼翼打开。
“喏!你们看看,这就是!”
袁博凑了过来,很快找到了。
“有合法地契的村民只要拿着地契,户口本和身份证去县城里头组织部申请许可证。但挖煤工作要听上头安排,不可胡乱开挖,造成浪费或人员伤亡,破坏煤矿资源。”
“户口本?有吧?”吴波急忙忙追问:“带了吧?”
肖颖答:“在老宅,不过……没有博哥哥的。我家的户口都挪去帝都了,博哥哥的还留在村里。”
“取他自个家的户口小本去就行。”老村长
压低嗓音:“幸好没将户口挪出去,不然以后铁定亏!”
老柳眨巴混浊眼睛问:“老杨,啥意思呀?”
村长嘿嘿笑了,答:“上头说了,有主人家的山头就自个去申请,没证的就给补偿。另外,咱村还有好十几片山地都是没人管的。领导说要找人来承包所有没证的煤山,咱村得一成的卖煤收入,其他归上头。那一成收入给村民们分钱,只要户口在村集体,就通通都有份,一人得一份。”
“真的?!那么好呀?”老柳蹦跶跳得老高,笑问:“那是多少钱?多少?”
村长瞪他一眼,低声:“瞎嚷嚷啥?嚷嚷啥?这事还没说定呢,乱说出去俺打死你!俺跟领导说了,村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山里头,如果山都挖了,村民们靠啥过日子?能搬走是好事,但土地是咱生存的根,不能没了。领导们商量过后,说按这个方案来补偿。勤快想干活的,就去找承包的人挖煤赚钱,不能赚的,一年还是能分一些钱过日子,绝对饿不死。”
“照这么说,挖得多,赚得也多,你们村民分得也多。”吴波略一思索,问:“一天大概能挖多少煤?一顿煤现在卖多少钱?”
村长显然已经算过了,答:“质量好的,一顿原煤能卖四五十块。质量差的,估
计就二三十吧。人工挖的话,慢得很。如果有机器帮忙,加上传送车辆啥的,那样就贼快。俺听说,有机器帮忙的一天能有几千吨。没机器的,靠二十个工人挖一天,顶多也就一百多吨。”
“机器贵不?”肖颖好奇问。
村长微愣,显然没法了解得到。
“那种听说投入贼大,多少钱俺不知道。”
刘三冰腾地举手,道:“我去问问。我们厂长的一个亲戚就是挖煤的,听说承包一片煤山,弄了机器帮忙传送,搞得非常快,来钱也快。”
“行!这事就交给你了。”肖颖道。
吴波挠了挠脑袋,嘀咕:“看来,家里有矿也不是就那么容易赚钱的。又得申请又得办证,还得找人来挖,买机器投入要钱,还得付工人钱,还要弄下山去卖……”
肖颖睨他一眼,低声:“可不吗?别以为有矿就行,能把矿顺顺利利取出来,稳稳妥妥去卖掉,其中得付出多少心血,多少人齐心才可能办成。”
袁博低笑,问:“你兴冲冲跟过来,难不成是想在这里挖煤?你觉得靠咱们三个大男人一天能挖多少煤?刚才下山的路你也瞧见了,你能挑下山不?”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