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疑惑盯着他看,啐了一口。
“少来恶心人!你
陈水柱是个咋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少再来糊弄我!”
陈水柱轻轻叹气,语重心长低声:“我是厂里的厂长,是主要负责人。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厂里出事后,自然是冲我来。阿冰的那些糊涂账,我已经偷偷让林建桥顶上。以后就算厂里闹翻天,阿冰也绝对会没事。他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咋舍得他去坐牢。换成是你,你铁定也是舍不得的,对吧?”
“那是当然的。”倪殷红擦着泪水点头,哽咽:“儿子就是我的命。他要是有个好歹,我肯定也不活了。”
陈水柱温声:“父母亲都会这样,我也不例外。以后厂里出事,出不到你和阿冰的身上来,但我不一样……我会被判重罪,一辈子都没法出牢笼。我逃得了就逃,逃不了就跳河跳海。你们没必要跟我一起逃难受苦,因为你们没罪。如果出事,家里的房产和田地都会保不住,所以我才悄悄将一些财物转移走。到时我不在了,你和阿冰还能过上好日子。富足可能不行,但至少温饱没有问题。我留给咱们的后路就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没你们的份儿。”
倪殷红泪水闪烁,半信半疑。
“……没那么严重的?对不对?咱们几十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瞧见过。肯定会过了这一关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