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顾不得吃早饭,先去了隔壁找刘叔。
刘叔正在门口给自行车打气,笑呵呵招呼:“小颖,早啊!吃了吗?”
肖颖笑道:“还没呢!刘叔,你这是要上班吧?”
“对。”刘叔解释:“没啥气,骑着怪慢的,打了气再过去。现在还有些早,不用赶。”
肖颖凑了上前,低声:“刘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行啊!”刘叔痛快道:“你说。”
肖颖低笑:“麻烦你跟谭小梅说一声,说我已经从省城回来,在家里等着她。”
刘叔“哦哦”两声,好奇问:“你啥时候去的省城?昨天?前天?”
“昨天。”肖颖解释:“昨天一大早出发,回到家都已经是晚上一点多。”
“哎哟喂!”刘叔忍不住心疼皱眉:“你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跑远路,那咋行啊?”
肖颖微笑解释:“是博哥哥陪我回来的。他在货运站帮忙卸货,认识不少货车司机,我是搭便车回来的,非常方便。”
刘叔恍然笑了笑,道:“有自己人陪着,还是熟悉的车,那再好不过。就这一句话吗?行!我去到厂里就告诉她。小梅那小妮子每天都爱溜达,指不定刚进厂里大门就能瞧见她。”
“刘叔,谢谢啊!”肖颖答谢。
“甭客气!”
……
肖颖吃过早
饭后,打扫屋里屋外,随后挎着菜篮子去市场。
昨晚的雨实在太大,今天市场好些小摊都没法摆,菜摊子和肉摊子也都不多。
大妈大婶一边挑菜,一边大声唠嗑。
“憋了十来天,终于来一场大暴雨!今天一大早那空气,那天空,简直不能太好!”
“就是就是!我家门口那小巷被冲洗得干干净净!鸡粪啊,狗屎啊,通通都给冲走了!”
“也有不好的,俺家种在外围花圃的那一排青菜都被大雨浇焉了。这不,今天不得不出来买菜,不然种的那些就够俺家吃的。”
“天气凉快就是好,风一吹,凉快极了!”
“太阳又晒了,下午指不定又得闷热。”
“也有不好的地方啊!听俺家老伴说,老城区那边昨晚都淹水了,好些房子只看到个屋顶!”
“那没啥稀奇的!那地方低洼得很,一场小雨都能淹水,别说昨晚那足足下了一个多小时的大雨!不淹才怪!”
肖颖微微皱眉,买了两颗大白菜和一把空心菜,转身又买了五毛的五花肉,匆匆回了老宅。
她戴上帽子,将长裤换成短裙,快步往老城区去了。
远远地,她看到老城区水汪汪一片,一排排的老房子只露出一个个屋顶,水上漂着各种各样的垃圾,甚至还有木制的家具
漂出来。
也不知道袁博具体住在哪儿?
她略有些着急,打算走下去——
“等等!”旁边一个打赤膊的老头儿喊住她,皱眉问:“小姑娘,你下去做啥?”
肖颖腼腆答:“我要去找人。”
老头儿摇头:“里头的人早就出来了,不然都淹死了。这里头好多口水井,现在压根瞧不见哪儿有井。你看着眼生,不像住这里的人。你可别乱淌水,小心掉井里头去!”
肖颖一听,不敢下去了。
“老伯,请问一下——附近的人搬哪儿去了?”
老头儿摇头:“这边住的都是一些老人。一大清早都被儿女们接回家去了。等水退了,房子洗干净了,才会给送回来。每年夏天下大雨刮大风都这样!”
肖颖想起昨晚袁博和司机的聊话,转身往货车站去了。
果不其然,袁博和姚胖子都在昨晚的货车上卸货。
“嫂子!嫂子!”姚胖子笑呵呵挥手,“俺和大哥在这儿呢!”
袁博瞧见她,利索跳了下车,擦着汗问:“你咋来了?”
肖颖将伞撑高,问:“你的租屋怎么样了?被淹了?”
“嗯。”袁博解释:“只剩一个屋顶,我进去捞了衣服和被子,暂时没空处理,都扔那边。”
肖颖探头一看,发现角落里有一个破旧大旅行包,还有
一“坨”被子,都在湿哒哒淌水。
她惊讶问:“不是说只剩屋顶吗?你……你怎么进去的?”
袁博好笑睨她一眼,答:“游进去的啊!幸好窗户和门都关着,不然啥都被冲走了。门外的炉灶和锅啥的,全都不见了。屋里就只有衣服和被子,倒是都捞出来了。”
肖颖:“……”
袁博浑身湿哒哒,看不出是汗水还是雨水,继续道:“估摸最快也得傍晚才会褪水。不过刚才姚胖子说,天气预报说下午还有雷阵雨,也许得等到明天早上。”
“把房给退了。”肖颖看着他的眼睛,坚定道:“搬过去老宅跟我一起住。”
袁博微愣,转而摇头:“不了,一会儿卸完货,我就将东西弄去姚胖子家。今晚在他那边将就一晚,也许傍晚又得出车,睡车上也不一定。”
肖颖暗自生气,低声:“老宅好几个空房间,你却去租房?你租一个环境好的,那也就罢了。你看看那地方,又老又湿,一下雨就淹,根本住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