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愣住了,李顺荣也愣住了。
落后刘刚一步的李霞正好把这话听了个正着,笑眯眯的脸上瞬间落寞下去。呵呵笑了一下道:“可不是吗,他有天假期难得得很,我这个做姐姐的却天天都在结婚。”
李顺荣瞪了钟文娟一眼,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却实在不知从哪里解释起。
钟文娟却是依然梗着脖子,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样。实则她也有些心虚,不过又觉得李霞这个当姐姐的,没事跟弟弟计较什么,于是更加觉得自己有理了。
眼看气氛陷入僵局,刘刚连忙打圆场:“爸妈,就要开饭了,赶紧入度吧。”
“对对,吃饭吃饭。”李顺荣拉着自家婆娘,推推搡搡地把她带进了包厢。刘刚摸了摸李霞的头发:“好了别气了,小弟还小,不懂事。”
“他不懂事,我妈也不懂事吗?也不知道今儿又哪里惹着她了。算了甭管了,吃饭去吧,真要跟他们生这个气,我这辈子
也甭想开心了。”
刘刚只得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牵着她进了包间。
一进去,以屠熊为首的一堆人就闹上了,刚上来就灌了刘刚三大碗。
那可是碗啊。
李霞看得心惊胆战。
翠云小声道:“妹子,你就甭管了,他们这伙人每一个结婚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闹洞房闹得特别凶,要我说,刚子要真能被灌醉了倒是一件好事。”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好在你姐夫跟他们混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婚了。”
李霞:……
这顿饭吃得着实闹腾,在他们的带动下,就算钟文娟一直绷着脸也没能影响到半点气氛,只是让李顺荣心中的愧疚又加了好几层,同时心中也郁闷,这婆娘怎
么越来越不像样儿了。
难道真要两个女儿都和家里断绝关系她才甘心吗?
刘刚还没等撑到最后就趴下了,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噜震天,怎么弄都弄不醒。
屠熊遗憾不已,大着舌头道:“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禁灌啊,我还想着闹洞房呢,都喝趴下了这还怎么闹啊?不行,得把他弄醒来,老子可想了好多招呢。”
有人笑道:“老大,你可积点德吧,现在就你一个人没结婚了,到时候看兄弟们怎么整你。”
屠熊脸一僵,随即挥手道:“没事,反正你们已经不会放过我了,多他一个不多。”
众人:……
何建军闷笑着道:“老大,差不多得了,刚子身上的伤还不知道有没有痊愈呢,再闹下去伤了身子弟妹不得找你拼命啊。”
“哟,我都忘了这茬了,得,就便宜这小子吧。哎建军你咋还这么精神啊?”
大家说话多少都有点大舌头了,走路也不是太稳,倒是何建军,此刻还稳稳地站着,说话条理清晰,半点没有喝醉的模样。
“因为我媳妇牛啊!”他一把揽过翠云,骄傲玩比地道:“我媳妇当年可是号称千杯不倒的酒神。老大,你这种没媳妇护着的人是不会懂的。”
屠熊大怒:“等着,老子肯定找个比你媳妇还能喝的。”
何建军幽幽地劝道:“老大,慎重啊,用这点来当标准挑媳妇,到时候真娶回家可就不知是个啥样儿了。”
“我已经决定了。”
众人:……
反正都是醉话,从人笑过之后也就算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今儿这醉话竟是一语成箴,一年后,屠熊娶了个泼辣豪爽的姑娘,一个人喝趴了他们十五个,愣是让他们闹洞房的计划破产
。
这事让屠熊得瑟了一辈子
。
既然只有何建军一人是立得住的,这背刘刚回新房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他头上。
江靖达也喝了不少,自然是不能开车了,只能打车把人送回家去。李霞担心不已,特意还让李顺荣跟上去搭把手。
因为只顾着灌刘刚,坐在另一桌的几位长辈自然就没遭到他们的毒手。
红烛高照,门上窗上,新买的家具上,处处都贴满了喜字。李霞却是对着床上的醉鬼一脸无语,看来这个新婚之夜注定是要泡汤了。
她认命地打了热水来给他擦脸擦手。
醉了的刘刚很好说话,不哭不闹就是睡觉。李霞摸摸他的脸,心中软成一片。许是在家养了半年的原因,刘刚的脸已不像初见时那般黑,呈现出一种比小麦还要白些的颜色。
脸不那么黑了,五官就突显出来了。
李霞一寸寸地抚过他的脸,发现他的脸真的是相当耐看,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自己洗漱了一番,爬到床上。
他们胡闹的时候也曾一起睡在一张床上,有时不小心也会睡过去,但从来没有一起过过夜。
李霞有些羞涩,但还是爬进了被窝。
刘刚身上相当热乎,被窝也是暖乎乎的,李霞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在他身边规规矩矩地躺下。本以为会睡不着,可是不过十分钟,她便跟着刘刚的呼吸节奏进入了梦乡。
夜半三更,刘刚被渴醒了。
屋里的红烛还在尽职的工作着,即使没有灯也足够他看清眼前的一切。茫然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想了起来,今儿是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