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朋友,易冬应该算是一个吧,陆正想。不高看自己也不低看自己,从来都将两人摆在相同的位置,做起事情客气又不疏离,大概就是这样。
一场过年,理应喜庆又团圆,可是因为每个人处的位置不也一样,忧虑的东西也不一样,最后得出的结果也就大有不同。
老式的壁挂钟在午夜十二点时敲出沉厚的十二下响声,靳承业躺在被窝里给小姑娘拨了电话。
“易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到来,很多事情都开始变化起来。
皮鞋和已经动的积雪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靳承业穿过一片小居民楼,熟门熟路的径直来到了二楼的一户人家,伸手敲了门。
“来了来了,”门里头很快传来应门的声音。
赵师傅一家子搬到这个小区已经有几年了,自从赵泽从大学毕业找了一份收入不错的设计类工作,加上一家子先前攒的些钱,就把房子买在了这里。靳承业这些年虽然没再跟着赵师傅练武,可是每年少说也会过来一趟。
这回就特意挑了正月初二过来拜年来了。
“老赵,是承业来了,”赵师母领着靳承业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
见到自己的徒弟,赵师傅也高兴的很,把自己藏得那点好茶叶都拿了出来,亲自给靳承业泡了茶,又问了他在北京的生活。
“不错,不错,一会儿啊你和我出去练练,我看看你那点功夫退步了没!”
靳承业拿来的东西不少,满满当当的在沙发一角堆成了小堆。赵师傅高兴,为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徒弟对自己的这份心意。
“这正月里的!练什么练,”赵师母的脸垮下来,“每回来都是这样,承业是来看你的还是来和你动手啊?你那副老骨头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赵师傅受了媳妇的教训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直笑,他知道媳妇儿这是为了
自己好呢。
“就你赵泽哥啊,今年还把女朋友带回来过年了呢,年后大概就能把婚事给定下来,”赵师傅又接着道,“我这边的盼头算是都盼到咯,你在这儿坐一会儿,他一准就回来了。”
赵师傅这两年过的顺风顺水,连脾气也都好了不少,整天乐呵呵的,原先那些累活也都辞了,只在自家的小区里找了份保安的工作,一年四季都在保安室里,热不着冻不着的。
赵泽果然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子,看着她对赵师傅和赵师母的态度,是个嘴甜会来事的。
“都买了吧?”赵师傅站起来张头去看小两口手里拿的菜,他昨天晚上接了靳承业打来的电话,立马就和赵泽吩咐了,今天得出去买菜。靳承业看重这个师傅,同样的,赵师傅自然也十分看重这个徒弟。
“留下来吃个饭啊,让你师母给你做饭,以前你不是特爱吃呢?”赵师傅乐呵呵的拍拍靳承业的肩膀,笑道。
靳承业却面露难色。
“师傅,你还记得原来有个跟我挺好的叫易冬的小姑娘吗?”
“记得啊,小姑娘水灵灵的,看着就乖巧,”赵师傅对易冬有些印象,张口就夸让靳承业也跟着笑起来。
“对对,就是那个水灵的小姑娘,您看我回来其实也就呆个第五天,我爷爷那儿都催着我回去呢,原本中午就是和易冬约好了要一起去见几个以前的朋友,就是王朔扬那一群,您也知道吧?晚上还得有另外的长辈要拜访,这午饭就下回再吃吧。”
“下回,下回,指不定又是明年呢,”赵师傅显然不太满意,但也没强留,“行了你小子,一会儿让赵泽开车送你过去吧,说好了啊,下回可要在这儿吃饭!”
“那是一定的,”靳承业连忙答应了下来。
他在屋里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墙上的指针往十点去了,靳承业才看了看手
机站了起来。赵泽得了赵师傅的意思,跟着站起来要送靳承业出去。
“这两年的日子过的松快了,爸的身体也好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气也足了,”赵泽一路说了不少赵师傅的近况,他知道靳承业是真关心这个师傅,也愿意和他多说一些。
“嗯,身子养好了是最打紧的,师傅的身子早年还是有些亏了,我家老爷子那里藏了不少好宝贝,他也不多吃,放着都是浪费的,我给师傅挑了几样出来,让师母有空给他做成药膳养一养,”
“成,”赵泽点头,也不多推辞。靳老爷子那儿拿出来的东西,那必定不会是一般的,指不定多少都是有价无市的孤品了。
易冬下了公交车,在站台前站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的在她面前停下。前车窗玻璃被摇下来,露出靳承业的一张脸,“上车。”
赵泽从后视镜里不动声色的多看了易冬两眼,“你就是易冬吧?久闻其人,倒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易冬也微微笑起来,“对,是第一次见面,赵泽哥哥好。”
“你把安全带系上,”靳承业坐在前排还要回身费力的和易冬说话,“你这袋子里都装的什么啊?你去王朔扬家里还那么多礼数呢啊,”
“伯母和伯父那里当然要把礼数算周到了,”易冬推开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