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我去拿,我去拿。”
等一家人在院子里的小桌前坐齐了,各自拿了自己喜欢的吃起来,易老太开口道,“就昨天给毛头和易易不小心弄到河里的那个小子,听毛头他妈说像是来头不小,你还记不记得早前你还是个后生的时候,从咱们平安镇出去过个靳家小子?我记着我做姑娘的时候远远的还看见过两次,枪林弹雨里走过去的,听说跟着主席长征过呢,如今那官就是放在京城里也是个说得上话的人物……”
易老太说的絮絮叨叨,什么都牵扯一些,易老头听得漫不经心,最后总结一句,“那就是天生的劳碌命!”说罢慢慢悠悠的夹起一块菜头往嘴里放,嚼动嘴巴咬的嘎嘣响。
易冬哈哈的笑出声来,易老头又转头看着她笑眯了眼睛,“易易,你说是不是啊?人生在世不就图个自在清净?”
易冬简直不能更赞同,她不住的点头,而易老头却惹得易老太狠狠的一瞪。
“你就给孩子教这些吧啊!到时候也是个懒骨头。”
易老头不甚在意的撇撇嘴,并不打算反驳,懒骨头怎么了,挡不住他一辈子过的清闲自在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多的东西他也不去管,这样不挺好。
易老太一向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可到底也跟着易老头过了半辈子了,对他的脾气秉都了解熟悉,嘴上虽然这样说,可也不会再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往心里去了。
易冬不是第一次听她爷爷这么讲话,可却没有一次觉得她爷爷讲话这么有道理。可不是?人这一辈子可不就是图个自在清净?一辈子忙忙活活到头来能落下些什么了不得的功成名就?这话虽然不能完全这么说,可是道理也有三分。易冬
觉得,她爷爷这是书法练得多了,人也多了几分脱俗的味道。
“爷,以后我跟着你学书法吧。”易冬咕嘟嘟的喝下自己碗里的豆浆,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易老太看着她有些疑惑,“易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啦?你年纪这么小,还不用想这些呢。”
“不小啦,”易冬放下手里的小碗,一脸正经色,“奶奶,暑假过了以后我都要上小学了,我听毛头他们说,镇上的孩子不少都去报了补习班,我也想学点东西……”
这个年代补习班还是新鲜的东西,可虽然不像后世一般火爆与普及,但也让好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趋之若鹜了。
说起补习班,易老太才恍然想起这件事来,听易正华说起,易夏在城里也报了什么芭蕾舞的班。这件事说起来未免又是一件上火的事情,不过易老太也不想在易冬面前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跟着爷爷学书法啊?”易老头笑起来,显然是愉悦的神情。要说他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多擅长的事情,只练了个书法还能算得上点长处,“易易年纪不小了,”后面这半句是他转头对易老太说的,“不少孩子三四岁就开始练了呢,”
听易老头这么说,易老太也就没再反对。
而爷孙两人说干就干,早饭才收拾了就从易老头的书房里找出了笔墨纸砚,将架势给摆足了。
易老头一样一样教的认真,从横竖撇那开始教起,笔锋笔势样样都是要纠正的。就这么练了一天,到了下午的时候,易冬还握着毛笔在画一呢。
任何一样本事,往深了研究,到底都不会是多简单的。易冬缓缓的舒了两口气,放下手里的笔,两手拎起自己才写完的纸送到易老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