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从这辆当地牌照的越野车上下来的孟然,感到些许惊讶。
孟然带着怒气,缓缓朝我走来:“你真能躲啊!程枫!”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说!”
孟然看着在我面前的钟意,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她又将矛头指向我:“断联二十多天,就是躲在这里过你们的快活日子?”
钟意白了孟然一眼,却站在我的身前,怔怔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孟然,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别乱说我和他一点事情都没有!”
“没有是最好的!”,孟然又凑近些,一副盛气凌然的表情:“你就是他网上的那个女朋友,叫钟意是吧!”
“是你是谁?”
“那只不过是一条混淆别人的虚假信息小姑娘,你别当真了!而且我今天来这里,是找程枫的。”
钟意打量着孟然:“你年纪看上去也大不了多少!别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人!”
孟然笑了笑:“我们年纪是相仿,但阅历不一样而且我找他一是生意上的事情,第二满打满算是家事,你既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又不是我们的亲戚,那我为什么还要说话委婉呢?陈述些事实,来告诫你虚假变不成真的,总好过你沉在这个的梦里醒不来!”
“孟然,说话客气些”
孟然白了我一眼,接着冷冷地说道:“我已经很客气了网上舆论发酵已经过去很久了到现在都没有人出面澄清过这件事情,显然是某人沉浸在这样的幻想里吧!”
我看着孟然,她的话语犀利,针对性来的强烈又突然,好似钟意与她之间存在着什么血海深仇
但我明白孟然的话语,实际上是说给两个人听的
是啊,这个虚假的身份本身就给我们带来着巨大的枷锁,将我和钟意捆绑了太久,也或许是这样的捆绑,才会让我们在虚假之中有人始终保持着清晰,有人却下沉模糊
我想要缓解此刻的尴尬情绪,但钟意显然不希望我插入其中:“真不真假不假的,也轮不到你这位局外人做评价!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哪怕你是他亲人也没有话语权”
钟意的话语间暗透出对孟然的反间,特别是‘亲人’的字眼,停顿强调间流露出对她突然出现的抨击。
孟然显然被眼前的钟意短暂的威慑到,以致于她陷入片刻的沉默中,最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钟意:“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我只是给你或者给他提个醒内心和虚假总要有人分得清楚!如果两个人都变得模糊不清,那最原先秉持着真挚爱情的人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情啊我那个嫂子脾气不算差,不争不抢又不在国内,我可是很担心她吃亏的!”,随即又平静地看着钟意,又看了我一眼,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没有递给任何一个人,只是摆在她与钟意之间:“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他,主要是为了生意上的赔偿如果没什么事情,我想和他单独聊聊!行吗,钟小姐?”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孟然所展示出的强势,来源于对何柔清的选择。
孟然并没有给钟意回答的时间,而是隔着她,伸出手拉扯着我的衣服,试图拉拽我的身躯移动:“其实也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你们本身就没有什么失陪一下了钟小姐!”
孟然将文件递到我的手中,没有顾及我的感受,用尽力气拖拽着我往昏暗乡道处走。
我看着略带失落情绪的钟意,对她说道:“你回房间吧天黑不安全!”
钟意冷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而是径直地往赛里木湖的小道方向走去
“你这么关心干嘛?虽然她年轻,但又不是小孩,又不是缺乏自理能力!”
我看着走在前方的孟然,静静听着她的吐槽:“你就是管太宽了!闲的没事干!自己身上事情一大堆,还有闲心去关心不需要关心的人和事情!”
“你一来到这就和钟意杠上她是我朋友,你说话也别太过分了”
“朋友就守好界限懒得和你吵!”,她撒开手:“自己走!”
我们的脚步并没有停止,她的数落也没有中止,直至来到另一条道路上的民宿店门前,在微弱灯光之下,我才看清文件封面上的字:‘新源上半年计划统计’!
简单的翻看,其实内容与赔偿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儿,疑惑问道:“你拿个计划统计给我做什么?”
孟然从我的手中接过文件,无趣地望着我:“难不成你真指望我拿一个赔偿文件给你吗?我才不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刚刚只是用来只开她的借口而已。”
我看着孟然,她的脸上挂着一副厌恶,好似有种恨不得下一刻就扇我几巴掌的错觉。
当然,她没有怎么做,而是在片刻后的沉默中,被我的一句话逗笑,我对她说了赔偿的事情,但她却展现出当初相见时的不屑:“那点钱,你自己留着吧!”
孟然瞥了我一眼,喃喃道:“让你多留意身边的人,偏偏不听!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自己建立的公司被别人夺去了,还调转枪口打向自己爱的人!”
是啊,一开始孟然便提醒过我提防蒋羽,可那时候的我始终不相信利益会将人的交情变得薄弱,但事实上,我已然看清了利益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