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正和几位心腹大臣商议着建一座戏台在御花园内,以供宫中娱乐之用。正当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时,朱祁钰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工部尚书何在?”朱祁钰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一颤。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朱祁镇见状,连忙上前询问:“皇弟,何事如此动怒?”
朱祁钰怒气未消,将工部尚书隐瞒灾情、延误救援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祁镇。朱祁镇听后,脸色也变得阴沉。
“此事必须立即处理。”
朱祁镇沉声说道:“工部尚书何在?立刻召他前来。”
太监们领命而去,不多时,工部尚书被带到了御书房。
他一见朱祁钰和朱祁镇都在,便知大事不妙,急忙跪下请罪。
“臣有罪,未能及时上报灾情,延误了救援,请皇上恕罪。”工部尚书声音颤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朱祁镇不断地瞄着朱祁钰的脸色,他现在是怕极了朱祁钰的怒火会波及到自己。
作为皇帝,工部尚书的失职,无疑让他感到颜面尽失。
“朕要听实话,你为何隐瞒灾情?”
工部尚书暗骂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隐瞒灾情的后果是何等严重,不仅会丢掉乌纱帽,甚至可能连性命都难保。
可他上报了又能如何啊?每年朝廷的赈灾银两都有限,而灾情一旦上报,朝廷必须拨款赈灾,这无疑会加重国库的负担。工部尚书心中清楚,朝廷的财政状况已经捉襟见肘,再添上一笔赈灾费用,恐怕连日常的开支都难以维持。
“回禀陛下,南边每年都会发生一些小灾,臣本以为这次也无甚大碍,便未及时上报。只要过了这个时节,雨季一过,自然就会好转。微臣也向地方官员询问过,他们也认为情况可控,无需惊动朝廷。”
“情况可控?”
朱祁钰指着他的脑袋怒斥道:“你这糊涂虫!南边的灾情岂能等闲视之?本王听闻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你却还在这里轻描淡写,说什么情况可控!你这是欺君之罪,陛下岂能容你!”
工部尚书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殿下息怒,臣知罪了。只是朝廷的难处,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赈灾银两有限,臣也是为了大局考虑。若非万不得已,臣怎敢隐瞒灾情?”
朱祁钰心虚地撇过眼。
朱祁钰怒气未消,但见工部尚书如此诚惶诚恐,也稍缓了语气。“起来吧,本王并非不知你的难处。但身为朝廷重臣,岂能因一时之难,就置百姓于水火之中?赈灾之事,刻不容缓,你必须立刻着手处理。本王知道国库紧张,但百姓的性命更是要紧。你且去筹措赈灾银两,务必在三日内拿出一个可行的赈灾计划来。”
“陛下觉得如何?”
朱祁镇虎躯一震,胡乱点头:“好好好!皇弟所言甚是,赈灾之事,朕自当全力支持。工部尚书,你即刻着手,朕会亲自监督此事,确保赈灾银两能够及时发放到灾民手中。朕要你亲自巡视灾区,了解灾情,不得有半点虚假。赈灾计划必须详尽,包括粮食、衣物、住所等各方面的需求,务必做到无一遗漏。”
工部尚书眼珠子一转,“那先唤户部尚书来商议吧,国库的银两调度,非他莫属。”
朱祁钰点头同意,随即命人传唤户部尚书陈循。
不多时,陈循匆匆赶来,他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急忙行礼后静候指示。
朱祁钰开门见山地对陈循说道:“陈尚书,国库的银两调度至关重要,赈灾之事刻不容缓。本王已命工部尚书筹措赈灾银两,但具体如何操作,还需你来详细规划。”
“这”
陈循犹豫了一下,斟酌开口:“殿下,国库如今已不够充裕,赈灾所需银两数目巨大,恐怕难以一次性满足。不过,臣已有所准备,可先从各地调拨一部分紧急款项,以解燃眉之急。同时,臣建议暂时冻结一些非紧急的国库支出,集中财力用于赈灾。”
朱祁镇一听这话不愿意了,停了他建殿的银子那怎么行?
“陈尚书,建殿之事关系到朝廷的威严,岂能因一时之需而停滞不前?何况,那些银两本就是计划内的开支,怎能随意挪用?”
陈循见朱祁镇态度坚决,便进一步解释道:“殿下,臣并非要完全停止建殿工程,只是建议暂时缓一缓,待赈灾事宜告一段落再行恢复。毕竟,百姓的安危乃是国家之本,若百姓流离失所,国家根基不稳,又何谈朝廷威严?臣以为,此举实为权宜之计,非但不会损害朝廷形象,反而能彰显我朝体恤民情、以民为本的治国理念。”
朱祁镇不耐烦打断他的话:“建个小宫殿能花多少钱?难道我大明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陈尚书,你这是在小看我朝的财力吗?”
朱祁钰只觉脑袋被吵地嗡嗡直响,“陛下为何要建那个宫殿?难道不是为了彰显我大明的富强和威严吗?可是,如果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那威严又有何用?”
朱祁镇更不满了,“朕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宫殿,难道这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