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这等韵事,请不要放在朝堂上来说!”
一位一脸正气的文臣出班,颇为不悦的说道。
周宣看了他一眼,此人也是陌生的很,毕竟他本就是个七品小官,庙堂之上的大人物没见过几个。
“方大人,此事并非本官想要提及,而是范建所奏,本官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开弓没有回头箭,刘基一咬牙,在自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嘶!”
文臣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甚至怀疑刘基家里出了什么变故,以至于性情大变,不然怎会在朝堂上说出这样丧失道德水准的话?
“圣人云,食色性也,本官非草木,非出家人,何况家中糟糠年事已高,不能为本官带来愉悦,难道就不能去青楼做乐?”
刘基红着脸,却说得理直气壮,令文臣无不扼腕叹息,这面道德旗帜,算是彻底倒下了。
周宣也大概猜到这个文臣是谁了,他就是被朱棣诛十族的方孝孺。
方孝孺看着刘基运了半天气,才勉强压制下杀人的冲动,喝问范建:“是谁人带刘大人去青楼的,以老夫对他的了解,他断然不会独自前往!”
人之常情,一个本来很好的人忽然学坏了,很自然的认为不是这个人的问题,而是被人带坏了,否则就没法解释。
范建眼睛一亮,报仇的机会来了,当即指向周宣:“是他,下官前往青楼时,看到周宣在里面伺候刘大人!”
“喂,话不可乱讲,我只是陪同,没有伺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刘大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周宣当即反驳,自己可是清清白白一男子,直的!
方孝孺大怒,直奔周宣而来:“老夫打死你这怂恿刘大人的奸佞小人!”
周宣大惊失色,虽说知道大明朝经常在朝堂上有群架发生,却不想洪武朝就有了。
方孝孺这老头儿战力几何尚不得知,不过终究是个二品大员,周宣揍了他,怕是要惹祸。
正要寻求老朱庇佑时,刘基拦在了方孝孺的前面,抬手就是一巴掌,响亮的耳光把方孝孺都打懵了。
“刘基,你打我!”
“本官打得就是你,周宣和本官意气相投,你动他,就是打本官的脸面!”
“小人,小人!”
方孝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宣骂道。
周宣耸肩:“我很无辜的好不好?”
文臣们似乎找到了刘基堕落的原因,纷纷指责起周宣来,一时间朝堂大乱。
周宣撇嘴,刘基这报复来得太快了吧,自己给他出主意自污,结果他把自己给算计了,这下周宣这个名字,怕是要成为文臣口中的脏话了。
朱元璋却眯起眼睛,玩味的欣赏着这群人的表演。
“伯温啊,你真的这么看好周宣这小子吗,别人看不出来,咱却看出来了,你是在保护他。”
朱元璋想得一点都没错,刘基担心周宣木秀于林,干脆拉上他一起堕落,一个满身骂名的人,不会遭到陛下的猜忌。
周宣很快反应过来,冲着刘基会心一笑,这算是互相打掩护了。
接下来就看蓝玉的了,是否能让老朱放心,得看他的演技。
“一群腐儒,上个青楼都煞有介事,吃饱了撑得!”
蓝玉果然开始发难,不过他的目标却是文臣。
周宣心中一惊,这货怎么不按剧本来呢,万一跑偏了,自己精心计划不就泡汤了?
“大将军说得不错,这些御史言官就是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就爱乱上书,搞得大家人人自危,其心可诛!”
武将中站出一人,正是蓝玉的副将王弼。
作为蓝玉的死党兼部下,王弼这时候必须站出来表示支持。
“我说定远侯,有你什么事啊,你不能因为个别嘴比裤腰松的御史,就全盘否定陛下的决策,你是何居心啊?”
蓝玉一瞪眼,直接对王弼开炮了。
王弼大惊失色,蓝玉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冲自己来了?
这顶帽子有点大,他这脑袋可带不了,搞不好会被陛下记恨,前途堪忧不说,说不定哪天小命就没了。
偷眼看向朱元璋,只见皇上满面寒霜,这让王弼心里咯噔了一下,要糟糕!
没办法,他只能祈求的看向李善长,都是淮西出来的,想来李相不会不管。
本来李善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出面,但蓝玉一句话,把王弼推到了老朱的对立面上,以老朱的性格,如果借题发挥,王弼可能会被当场推出去享受金瓜击顶之刑。
作为淮西勋贵无可争辩的第一人,李善长如果不保护王弼,日后怕是难以笼络老兄弟们的心。
“凉国公此言差矣,定远侯不过是说御史不该风闻奏事,此事虽是陛下所定,但也存在弊端,确实应该讨论一二。”
此言一出,李善长就知道自己站在了老朱的对立面上了,不过他并不慌,一来他是大明开国的第一功臣,有老朱颁发的丹书铁券,二来和老朱关系如同兄弟,还是亲家,所以不怕。
朱元璋目光一冷,正要说话时,蓝玉已上前抓住了李善长的衣襟,厉声说道:“放屁!凡是陛下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