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齐云礼一脸惋惜地从顺天府衙里出来。
不就是在水刑上,添加了一点点艺术加工嘛!
怎么才一个时辰就受不了了呢?
传统的水刑,是将犯人被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部被毛巾盖住,然后把水倒在犯人脸上。
这种刑罚,会使犯人产生快要窒息和淹死的感觉。
水刑就像是个单向阀,水不断涌入,而毛巾又防止犯人把水吐出!
即便犯人屏住呼吸,也还是感觉空气在被吸走!
而经过齐云礼改良版的水刑……
毛巾,并不是一次性打湿的。
而是通过高处坠落的水滴,一次次砸落李忠霆的眉心,滑落至毛巾,将其缓缓浸湿的。
李忠霆能够明显感觉到呼吸一次比一次困难,却又会因为那滴落的清水,一次又一次地集中精神!
真正的窒息,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明知道自己多久会窒息,却被人时刻提醒着,不断接近那一刻!
还不到一刻钟,李忠霆的精神防线就彻底崩溃!
他哭闹着,朝齐云礼连续狗叫了整整一刻钟!
为了当这条狗,他嗓子都快喊哑了!
可齐云礼却并未暂停。
狗嘛!
可不是说当就随便当的。
就算是李忠霆真要当狗,要是没训练好,出去把主人给咬了咋办?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
好好训一训!
他找来一枚铃铛,在昏暗的环境中,伴随着每一次清水滴落,他都会在李忠霆耳畔摇响一次铃铛!
到了后面。
哪怕清水还未滴落,只是单纯摇响铃铛,那李忠霆身体就会止不住的发颤!
巴普诺夫诚不欺我!
这条件反射……阿不,这狗也算是训练好了!
只是稳妥起见,齐云礼还是没释放李忠霆。
训练嘛!
总归是要巩固的!
他将铃铛交给了小羽,让他代自己继续执行水刑,只要保住李忠霆不死就行了。
刚走出顺天府衙。
齐云礼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灯火通明!
原本早应该是宵禁的时间,顺天府衙之外,却站着九个手持火把的人!
领头的……正是九大世家之中姜家家主,吏部尚书——姜文尚!
剩下几人虽然埋着头,用斗篷遮着脸,却也能猜到他们的身份。
“呀!”
齐云礼嘴角带笑:“是什么风把姜尚书吹到这儿来了?大晚上的睡不着觉,遛弯呢?”
“老夫是刻意来等督主的。”
姜文尚淡然开口:“不知督主可愿挪步一叙?”
“好啊。”
齐云礼负手走出顺天府衙。
虽说小羽并不在身旁,他倒也不怕九大世家对自己动手。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那票据是皇家的,自己只不过是个经手人,就算是杀了他,票据依旧存在。
反倒是现在……
票据在他手里,他又是女帝身边当红的臣子,只有他才有资格,有机会解这个局!
这九大世家怕是巴结他还来不及呢!
齐云礼一路跟随姜文尚来到一处酒楼。
白玉楼!
这酒楼在玉京城中的位置极佳,每当入夜,必定桌桌满座,因为楼中十二根白玉雕篆而成的柱子而闻名!
文人雅客,高官商贾,都喜欢在这酒楼里吃喝玩乐。
或是吟诗作对,或是洒金砸银。
可如今……
整个酒楼上下,愣是连一个小厮都看不见,仿佛进了一座鬼楼。
“齐督主,请坐。”
姜文尚一行人带着齐云礼,一路来到白玉楼中最好的雅间内,姿态放得极低。
齐云礼丝毫不客气,直接往主位上一坐!
“诸位,直接开门见山吧。”
“你们可是为那票据而来?”
“督主果真是爽快人!”
姜文尚说着,从怀中将自己认购的票据取了出来。
一共十一张。
十张两千石的,一张二十万石的。
合计,二十二万石!
“这十一张票据,价值总共三百八十四万两,其中一半的定金……我已经给你了,那定金就当是我姜家与督主交朋友,而这剩下的票据便作废!”
“虽说这票据是皇家的,可老夫相信,督主自然是有这个手段和方法,让这票据变成废纸的!”
“督主……意下如何?”
齐云礼没有说话,只是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姜文尚。
作废?
你说作废就作废啊!
抛开定金不管,只要继续履行票据,他至少还能再转一百多万呢!
还是每家一百多万!
真以为你一字万金呢?两张嘴皮子一碰,就当没有这件事了?
“当然!”
姜文尚看着齐云礼的眼神,感觉自己似乎被侮辱了。
他却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微笑:“我们自然也不会让督主吃亏。”
“这白玉楼,我们每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