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蛮子!呃……”
哨兵惊呼道,被一刀割开了喉咙,鲜血堵塞住气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窒息而死。
盎格萨尖兵暗道不好,猛地一回头,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当当当”古旧的铜钟被粗暴的敲击,刚才还有些睡意的鼠人们瞬间打起了精神,投石索被抡的呼呼作响。
涂满毒素和秽物的乱石雨瞬间将倒霉的尖兵淹没,超过一百种病菌沿着伤口侵入,显然他已经没救了。
他们只是一些由少数龙心鼠带领的三流部队,没有资格装备铁炮,投石索和投矛这些远程武器就是他们对付蛮子们的唯一手段。毕竟,在近战上,无角鼠根本无法与高大的盎格萨掠夺者相匹敌。
匆忙到达战位的长矛无角鼠死死的握住手中的长矛,尽管其锋刃破损不堪、还有蠕动的白色小虫不断啃食着木柄,但这是他们活命的唯一保障。
为首穿着皮甲的龙心鼠长官懒得看他们稀稀拉拉的队伍,没有投石的天赋,分到一根长矛去填线就是他们最好的命运了。
埋伏从来不是只有站在两侧高山上投下滚石那么一种极其稀有的情况,大多数的情况下是在几公里外才被发现的突袭。
密密麻麻的火把下,无数的人影开始从漆黑的隧道内钻出,每个鼠人都知道,那些家伙是什么玩意儿,他们是盎格萨人,高大凶暴的掠夺者。
仿佛来自远古荒野的咆哮声夹杂着盎格萨人特有的牛角号声响彻“食管隧道”,地底的蠕虫从沉眠中惊醒,扭动着钻入更深的地下。
火光摇曳之中,盎格萨人开始大规模的发起冲锋。
矛墙虽然坚固,也足够厚实,但是龙心鼠长官完全不敢指望它能承受这些野蛮北佬的进攻。
荒野之神的祝福下,这些恐怖直立猿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初略估计,有数百头,甚至上千头。这几乎能屠杀上万无角鼠了,按照这个数量,氏族应该出动六个精锐的连队来对抗。
然而,现在俨然没有,他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和这一百来只倒霉的无角鼠。好在那些长矛无角鼠及时到达了战位,卡住了狭窄处。
投石玩意已经仓促集合,手忙脚乱的在石弹上涂抹各种各样下三滥的东西。
很快,零散的石弹三三两两划过冰冷的空气,鸡蛋大小的石头碰撞在钢铁头盔和蒙皮圆木盾上,被弹飞出去。
手脚快的已经发射了一波,手脚慢的还在抡动绳索,石弹零零散散的落在人群中,就像滚落大海的沙砾,没有掀起一丝风浪。
眼看石弹毫无作用,长矛无角鼠颤抖着,双腿像弹琵琶一样颤抖,好在有些许“老兵”的劝说,不然很多新人立刻就抛下长矛逃跑。
“快投。”龙心鼠监军抡圆了鞭子,漆黑的长鞭宛如一条黑蛇,狠狠抽在几个笨手笨脚的无角投石鼠斑驳的脊背上,后者投掷的速度立刻提升了几个档次。
“荒野在召唤!”
冲在最前面的是两只巨大的沼栖妖战士,他们扛着破阵锥,事实上就是一根顶部包着宽大铁锷的粗大圆木。这种简陋的武器在怪兽步兵的蛮力加持下威力极大,冲击步兵阵线时就像镰刀划过麦子。
“长矛斜插。”
下达命令的同时,龙心鼠长官撕开了宝贵的法术卷轴,双眼迸射火光,灼热的气浪从他身上爆发,宛如洪水猛兽一般扑向面前的盎格萨蛮子。
瞬间,冲在最前面的盎格萨人被热浪糊面,他们的皮肤在热浪中干裂,过盛的毛发卷曲发焦。
几秒之后,半个磨盘大小的火球斜着射进人群,十几个盎格萨人当场被炸的肢体断裂、血肉模糊。
呼啸的灼热气浪袭击四周更多的盎格萨人,他们的皮肉被烤焦,双眼被烫瞎,有些热浪趁机涌进了盎格萨人的气管,宛如死神之手扼住了柔软的肺部。
长矛无角鼠立刻欢呼起来,士气高涨,这是他们短暂的一生中见识过的第一次有着足够杀伤力的魔法。
然而,龙心鼠长官的面色并不好看,爆裂火球炸歪了,没有取得预期效果——打断沼栖妖战士的冲锋。
精良的血铸盔甲配合上厚重的鳞片,沼栖妖战士连火枪都可以免疫,何况投石无角鼠抛射出的石弹。无视了各种各样的小型投射物,两名沼栖妖战士继续扛着破阵锥冲锋。
龙心鼠长官可以明显感到脚下的土地在颤抖,然而,他必须坚持战斗。长矛阵破碎前,自己必须站在战斗第一线,否则,本就士气低下的炮灰部队顷刻间便会做鸟兽散。
没有法术卷轴再来阻止破阵锥的步步紧逼,很快阵线就被击穿。
随着一阵治疗强迫症的撕布声响起,长矛阵被生生击穿,破阵锥前部的宽大铁锷如同割麦子般将成列的长矛无角鼠收割,猩红的血水四射,头颅高高飞起,无头残尸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九个龙心鼠扛着三组沉重的扎枪拼命撞向了最近的沼栖妖,然而,他那厚重的鳞片和精良的血铸盔甲却迟滞了粗大的矛头,仅仅流出一丝丝冰冷的血液。
虽然对痛觉几乎无感,但这样渺小的反抗依然激怒了这些巨大的冷血生物,他们无视战前的约定持续撕裂的阵线,挥舞着腰间的铁棒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