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认为，白胧月可以去找那些凶手的亡魂报仇。

但是听到白宁玉说出这番话，心中还是大感震惊。因为，怎么也不像白宁玉性子说出来的话。

我连忙催动阴阳眼，快速扫了一遍白宁玉。

最终确定她身上并没有白胧月的幽魂残魄。残存的些许煞气无法左右她的神魂。她说这番话，并不是受到白胧月的控制，而是由衷而发。

确定这一点之后，我发现白宁玉有一颗嫉恶如仇的心。

她性子孤冷，从七岁开始，就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但她仍旧是个正直的人。

我应道：“那正好。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你要是知道那些人的坟墓。我就带白胧月去那里走一遭。她需要一个公道。”

白宁玉眼睛瞪大，诧异地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显然没料到，我会赞成她这个“疯狂”的想法。

“不用这样看着我。遇到不平事，我不能坐视不管。我会阻止白胧月找无辜之人比如你报仇。却不会阻拦她找仇人报仇。我顺路帮帮手，合情合理。”我说道。

白宁玉点点头：“多谢小陈先生。”

李雨菲听了一会儿，忿忿不平地骂道：“把女人

装进棺材里活埋，真是恶毒！而且，编造的理由也太蹩脚了。什么妖女，什么蛇胎，太荒唐了。我若是那个白胧月，只怕会比她更凶更恶更狠！我用尽一些办法，都难以想象出，困在棺材里的那种感受。”

是啊，没有经历的人，压根就无法想象出那种恐怖和黑暗。

我转头对寻龙剑说道：“白胧月，我们大家都很同情你。但是，你不该找白宁玉报仇。我可以带你去找当年的凶手的坟墓，有魂魄就咬碎。你好好考虑一下。”

李雨菲也尝试地说：“白奶奶，你受的折磨和苦难，我已经听小陈先生讲了。我们可以帮你。但是，你不应该找宁玉姐姐报仇。我告诉你，白家有很多纨绔子弟，坏心肠的人。你真要杀人报仇，我带你去找他们。宁玉姐是大好人。白家村的人都搬走了，我帮你去找那些凶手的后代。这么说吧，只要钱足够多，就能请侦探，把那些凶手的后代全部挖出来。不瞒你说，我小有资产。”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李雨菲的想法更大胆，更夸张。竟然向白胧月许诺，去找那些凶手后代报仇。

一时之间，我傻眼了，不知道该不

该阻止李雨菲这个疯狂的想法。

咚咚。镇煞符包裹的寻龙剑忽然发出颤抖，像是白胧月在回应李雨菲。

“小陈先生，怎么了。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李雨菲半开玩笑地说。

“你这个想法太大胆。你要知道，纵容女煞去杀人。你会受到牵连。而且对女煞来说，杀人越多，业力越重，就不可能有来生。”我应道。

我当然不是第一天认识李雨菲。

她是玄空派李家的弟子，也是一位风水师。经历过家庭变故，体会过世事冷暖。

她能离开李家，除了运气好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心正直而干净，不愿意混在污泥之中。

“受了百年的折磨，还要什么来生，去踏马的来生。我也不怕受牵连。只要让仇家付出血的代价，才是对女煞的度化。”李雨菲了笑了一声，“所以，小陈先生，你会阻止我吗？”

我重新打量李雨菲，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会阻止你。但是，还是不要扩大。岳芝虎前辈遭受李家先祖暗算杀害，只收拾了李狗子，没有再对其他李家人动手。”

李雨菲思索片刻，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把活人封在棺材之中

。下命令的算一个，绑人的算一个，钉钉子的算一个，抬棺材的算四个。那就收拾七个纨绔坏心肠的人。他们受到先祖的庇护，不做好事。白奶奶索命，是替天行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再反驳，心中暗想，兴许李雨菲这个度化的法子，比岳芝虎念动太乙救苦天尊神咒要管用一些。

对白胧月而言，迟到一百年的公道，究竟有没有意义？

我说不上来。

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你和白胧月商量着来。”我说道，“时候也不早，你们受煞气影响，身体疲乏，早些睡吧。”

我对寻龙剑里的白胧月说：“白胧月，你大概能听到我们的对话。白宁玉答应助你收拾那些亡魂。李雨菲风水师承诺，帮你收拾七人。今晚，你好好想一想。别再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用力收回了右手，手臂上已经有了多个指甲印。

白宁玉这才反应过来，感到有些失礼，脸颊也颇为不自然，轻声说道：“小陈先生，弄痛你了吧。真是对不起。”

寻龙剑上的符纸飘动，有个声音传出：“这才是度化的无上法门。我愿意配合

你们。”

“那就这样。你先待在剑内。等到找到法门，再放你出来。”我说。

就在我以为今晚诸事暂时告一段落，就要这样过去的时候。

我们带来的紫冠公鸡，忽然发出了“咯咯哒”的叫声，声音洪亮，格外兴奋。

“小陈先生，天还没亮，公鸡为何无端打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