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解雪晴态度冷淡,一双眼中写满了审视跟揣度。
“我当然是来帮你的,你以为你站在殿外,就能进去了?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站到死,萧萧皇后也不会让你见到陛下的,她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呢。”武贵妃嘲讽地笑了笑。
“难道你就对我不恨之入骨吗?”解雪晴冷不丁质问。
武贵妃脸色骤然僵住,她嘴角抽了抽,懊恼地跺了跺脚:“我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我都说了,我是来帮你见陛下的,你何必对我剑拔弩张,阴阳怪气的,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武贵妃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也不跟她啰嗦,让人端来一套衣物,
“想见陛下,就穿上。”
解雪晴怕有诈,在衣物中翻找了下,就是很寻常的宫女衣服。
“我为何要穿?”
“你不穿怎么见到陛下?如今宫中戒严,到处都是萧家的人,就连本宫要见你都得颇费周折,赶紧穿吧!”
“萧家?”解雪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警惕地问道,“是萧雄?”
两人都是聪明人,武贵妃听她这么直白地说,顿时惊悚地打了个哆嗦,连忙捂住她的嘴:
“别说了,你到底换不换?”
解雪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半信半疑地做了宫女打扮。
贵妃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眼神颇为复杂地说:
“不得不说,陛下的眼光真不错,你确实有几分本宫当年的韵味!”
“……”解雪晴尴尬地扯扯嘴角,一言不发。
“陛下用药的时间快到了,萧皇后劳累一天,也该是歇一歇了,待会儿你便趁她不在,找机会偷溜进去。”
她竟真是为自己着想,解雪晴不解其意,眼中带了丝怀疑,
“你为何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
“我若说是为了广结善缘,你当如何?”武贵妃端庄持重,笑盈盈地望着她。
解雪晴心绪复杂,没开口,她自然不信,只是一时半会儿,除了武贵妃,不知何人能帮她。
“贵妃娘娘,陛下身子究竟如何?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解雪晴进前一步低声询问。
武贵妃呼吸骤然一滞,眼中惊慌之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解释:
“我与萧萧皇后明争暗斗多年,都存了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心思,此次陛下病重,萧家逐渐掌权,于我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所以,你急需一个能从中斡旋的人。”
“别告诉我你不敢做!你可是将门虎女,连陛下都对你夸赞有加,可越是如此,你越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萧家得势,你解家也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既然我们有了共同的目标,那帮你就是帮我,懂了吗?”
难得武贵妃能跟她说这么多,这倒的确让解雪晴醍醐灌顶。
萧家野心勃勃,坊间的流言蜚语很可能就是萧雄传出去的,为的就是引起人心大乱,他好与萧萧皇后来个里应外合,他们竟真的策划了一场宫变?!
“多谢告知,我们何时去?”解雪晴想见赵麒的心迫不及待。
武贵妃拍了拍手掌,赵太医便端着药碗上前:
“现在。”
看来这武贵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手竟然都伸到了太医院。
“你看看能否唤醒陛下,权力更迭,朝中要变天了,后宫就是战场,我们的成败在此一举。”
贵妃面色沉沉,严肃地警告解雪晴:
“不要逗留太久,一切以我摔杯为号,听到动静,你必须即刻离开。”
解雪晴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武贵妃便带着她前往乾清殿。
她扮作宫女,脸部稍作调整易容,又走在最后,垂手低眉,倒真看不出什么。
武贵妃在见过萧皇后娘娘后,便让太医进前来。
“萧皇后娘娘,陛下该用药了。”
在为皇帝侍疾这件事上,萧皇后一直亲力亲为,劳心劳力地忙活了一整天,除了几个嫔妃外,谁都不准进来。
她如此反常,是想为毒害陛下赎罪,她纵然再恨,也不得不承认,两人之间也曾有过伉俪情深、执手相望之时。
只是,权欲加身,当地位受到威胁,曾经的挚爱也最终成了零落成泥碾作尘。
“陛下,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我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只要太子能顺利登基,我定会祈求哥哥饶你一命,以后就由臣妾来照顾你,我们不离不弃。”
萧皇后正痛心疾首,武贵妃带人赶到,她慌忙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起身让开了一条道。
“姐姐,已经劳累一天了,可陛下依旧昏迷沉睡且没有苏醒的迹象,要不您先下去休息?这里有臣妾来照料。”
武贵妃亲切地劝说起萧皇后。
萧皇后本想拒绝,可一开口就变成了打哈欠:
“罢了,这守了一天了,太医也说过陛下一时半会儿还苏醒不了,留在这也做不了事。
不如先回去养精蓄锐,等陛下清醒那日,她再过来邀功领赏。
“贵妃有心了,既如此,那本宫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