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倨傲的眼神中带了丝欣赏。
“你是何人?武功倒挺高强!”
“死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雨化田说得咬牙切齿,眼中迸射的冷意瞬间化为实质的拼杀。
他的刺杀丝毫不拖泥带水,每一次都用尽全力,若说元斌武功刚猛霸道,那雨化田就是阴柔诡谲,以柔克刚,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
周围人也不敢贸然冲上去,怕被误伤。
“我知道了,你就是阉人雨化田?你实力这么强,不该跟着一个废物怂包皇帝,不如你跟了我吧?”
元斌且战且劝,却不敢松懈半分,雨化田攻势太猛,路数又太过诡异,尤其是他的轻功,一进一退,游刃有余,几次都让他的杀招落了空,还险些被他吊着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置喙我大乾陛下?”
雨化田丝毫不领他好意,飞脚踏出,以枪为支点在空中一个旋身刺向元斌。
元斌阴沉地眯起眼,暗讽他不知好歹。
见他杀过来,本想硬碰硬,没想到他身形一闪,竟在空中翻转一圈,旋即以掌推动长枪刺向他。
元斌躲闪不及被枪刺中左肩,血液瞬间浸染开来。
他侧头一看,浓眉瞬间紧皱,他不再收敛,迸发出全力与雨化田对打。
雨化田虽强,可不比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没过几招就败下阵来,再冲锋上去又被元斌的虚招所迷惑,被他径直撞飞。
重重地跌撞在了一处残垣断壁上。
咔嚓。
他仿佛受了腰斩之刑,老腰撞在坚石上,疼痛来得尖锐而猛烈,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可看到元斌虎视眈眈地冲来,他不敢掉以轻心,立马从地上捡起飞落的大刀,警惕迎敌。
“我有时真不明白,你们大乾的皇帝耽于女色,昏聩无能,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忠臣良将甘愿为他赴死?”
“非也!”
雨化田踉踉跄跄地站起,他尽力仰起头颅,挺直腰杆。
这一刻,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陛下。
“昏聩无能、耽于女色?那不过是掩人耳目之策。”
“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若不如此,大乾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境。陛下以一人之力扛下所有骂名,此等胸怀与智谋,岂是你们能轻易看透的?”
雨化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从不屑与任何人争辩,但若说到陛下,他是有一肚子话说。
今日,他就给这北魏蛮子一个小小震撼。
“看来你北魏的情报也不过如此,到了如今,你竟还以从前的偏见来看陛下,你们才是真正的固步自封!”
雨化田骄傲地仰起头,“从一年前陛下就整顿吏治,发明物器充盈国库,让边疆无忧,百姓安乐,如今更是开始皇家学院,让天下学子,无论贫穷富贵皆有所学,这桩桩件件你们不提,却一直揪着从前不放,你们才是群蠢物!”
元斌听得怒气冲冠,再也受不了了,大吼一声,刺过去,打算直接了结了雨化田。
雨化田已受了重伤,在僵持下去必死无疑。
可他没有退,依旧屹立在原地。
他若退了,群兵无将,东川必败。
孙承安能豁出命去守护,他也能!
今日,城破人亡,绝不后退!
“公公!你快走,这里有我们。”
雨化田都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可突然,孙承安的管家带着一众家丁和百姓赶来,他们拿着刀枪剑戟,明明都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可谁也没后退,战战兢兢地维护在雨化田跟前。
雨化田震惊地瞪大眼,“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不善战,赶紧退下!”
“公公,守护东川,亦有我们的责任,您不退,我们也不退。”
膀大腰圆的猪肉铺老板双手操着油光锃亮的菜刀,说话中气十足,一开口就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没错,我们生于此长于此,东川就是我们的家,没有人可以把我们从家里赶出去!”
“这些天来,孙大人和雨公公是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心知肚明,你们不退,我们自不能退,我们要与你同生死,共进退!”
“……”
“公公。”孙承安的老管家抹了把热泪,哽咽着说:“我伺候了我家大人一辈子,这次,你就发发慈悲,让我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吧。”
这话让雨化田心头一颤,他沉痛地叹口气,不再纠结,眼神恢复凌厉跟决然。
“诸位大义,请受我雨某一拜!”
雨化田躬身一礼,众人可不敢受,连忙还了回去。
而对面的元斌却满脸无奈,他冷漠的望着眼前此景,眼底满是嘲讽与不耐。
他虚抬手臂,手指微微垂下。
“不自量力,杀!”
瞬间,大批的北魏军围了过来,他们像猛虎扑食一般朝着雨化田生前的百姓们扑了过去。
百姓们虽怕却还是冒着凶险,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随即便迎了上去。
这些百姓不比正规的北魏军,他们不过临时组成,在凶狠残暴的北魏军手下不过几个回合,就全部死的死伤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