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一声怒吼,如雷霆贯耳!
孙成海吓得身子一抖,瘫软跪地。
他又哭又叫,跪行着爬到曹正淳身边,揪住他的衣袍苦苦哀求。
“大人,小人冤枉啊!一切都是白莲教的阴谋,是他们逼的!与小人无关啊!”
“你若说出实情,你死,九族可活,若不说,九族为你陪葬!”
曹正淳利索地抽出衣袍,眼神决绝而狠辣。
孙成海哀嚎一声,崩溃地抱头痛哭,“我说,我说……”
随即,他便将当日秦彪带着卓锦澜如何找上自己,威逼利诱,迫使他加入白莲教,并在几日后又复而返之,以西郊地下室藏匿的药材为由,威胁他拿出十万两的事情。
只是他东拼西凑,总算凑足了钱。
交给秦彪不过几个时辰,曹正淳便带人找上了他。
“西郊地下室?”曹正淳敏锐察觉出了他话中关窍,揪住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带杂家去。”
“去了,大人就能放过小人了吗?”
曹正淳凶戾一笑,踹了他一脚,“啰嗦什么?赶紧带路,否则,杂家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孙成海不敢反驳,痛苦的捂着自己被踹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
西郊孙宅。
宅院的大门虚掩着,风一吹,门就发出一阵阵嘎吱的响声。
当曹正淳带人赶来时,院子里除了一只突然惊跳的猫,就什么也没有了。
“给我搜,尤其是地下室!”
曹正淳看这情况,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们还是来晚了。
“大人……在您来的前一个时辰,那秦彪和卓锦澜就已经走了。”孙成海畏畏缩缩地提醒了句,却被曹正淳瞪了一眼。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曹正淳冷着脸,环视了一圈院落。
这处宅子依山而建,周围都是竹林,一里地外还有条小溪,真可谓是处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孙成海,你还真会享受,这么好的宝地你都给荒着,就不怕贼惦记?”
曹正淳来到门外,抬眼看向远处的崇山峻岭。
清风起,山间的雾气几乎一下子就起来了。
白雾朦胧间,黛色的山影若隐若现,还能听到远处淙淙的流水声。
不可谓不自在!
“大人,您就别拿小人打趣了,这地方不是小的不愿意住,实在不敢啊,您不知道这上头有个山洞,里头闹鬼,夜间村里人都不敢上山,我之前也是被人忽悠了,瞧这环境不错,便买下来想做养老之用,可哪成想这才住了几日,差点连魂都给吓丢了。”
孙成海拱着手,哭丧着脸抱怨了几句。
“哼!杂家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什么鬼神之说,那不过都是些无知的人臆想出来吓自己的罢了,你且在前头带路!”
曹正淳冷哼了声,留下三人守宅子,其余人都跟着他上山。
孙成海懊恼地打了下嘴,暗恨自己多嘴,不说话是能死啊?
曹正淳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冷漠道,“你若能替杂家找回那批被劫的药材,杂家定会向高大人言明,让你将功赎罪,饶你不死。”
孙成海耷拉的脑袋猛地抬起,欣喜地不住点头。
“大人,这可是您说的,一言为定!你们跟我来,我知道你山洞在哪。”
不用死了,孙成海自然高兴,别说让他去山洞,就算真要跟里面的鬼神打起来,他也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是干。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隐匿于山地间,须江县的夜悄然降临。
漆黑的山林子里传来一阵簌簌声响,山中的猛兽出来觅食了。
树梢上,一名黑衣人远远地就看到山脚下一条“火龙”蜿蜒而上。
他定睛数了数,竟是有不下三十人拿着火把上山了!
糟了,得赶紧回去秉明舵主。
“可瞧清楚了,带队之人是曹正淳?”
山洞中,卓锦澜将手中的柴火丢进火堆里,不放心地又问了遍。
“千真万确。”
“玛德!”
卓锦澜爆了句粗口,立马起身催促,“赶紧的,把火给扑灭了,不要留烟子,把洞口用那些藤蔓堵住,绝不能让他们找来这儿。”
众人手忙脚乱地开始灭火,收拾家伙,卓锦澜看着那一箱箱的药材顿时犯了难。
这批药材他已经找到买主了,原本打算今夜就绕山路出城的。
可他看着忽然刮起了西北风,天上乌云密布,恐怕要下雨了,这批药材若淋了雨,主顾肯定不乐意,又得白白损失几十万两银子,他肯定心疼。
原想着曹正淳即便找到了秦彪,也不过是具尸首,线索断了,纵然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找到西郊的荒山野岭来。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这老家伙真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竟从云澜城一路追到了须江县。
该死!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曹正淳简直就是他卓锦澜的克星。
“舵主,不对劲啊,他们上山的路好像就是冲着这洞口来的。”
一名手下急匆匆的跑来禀报,并说,“而且,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