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突然,一个长相猥琐,弓腰塌背的男子站了出来行礼道,“不知元帅想要草民做什么?”
解元帅抬眼打量了他一眼,沉着脸挥手让其他人下去。
这些人平常油嘴滑舌,能说会道,可到了军营,见到了不怒自威的解元帅,顿时就吓成了将头埋在沙里的鸵鸟。
生怕自己多说一句,便会惹祸上身。
这些人,他瞧不上。
“你叫什么?”解元帅轻抿了口茶,冷淡地问道。
“回禀元帅,草民刘福根。”
“刘福根,你可知本帅此次新押运来的粮草放在何处?”
刘福根一听,顿时打了个寒颤,连忙下跪拱手。
“元帅,小人不知,也不敢知道啊。”
“在平泽原。”解元帅无视他的恐慌害怕,幽幽道。
此刻,刘福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抖若筛糠。
他战战兢兢地说,“元帅,您别吓小的了,小的知错了,小的今日就当没来过,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你得知道,你得知道粮仓就在平泽原,你还得跑去告诉北魏,最好能见着北魏大将军元斌。”
“啊?”
刘福根吓得瘫坐在地,面若菜色。
完了,他得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了。
他沉痛地闭上眼,在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他豁出去了,深吸口气,坚定地看向解元帅。
“若没元帅带兵与北魏苦战,北疆早已陷落,哪还有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活路?实不相瞒,小的兄弟就是被北魏军杀死的,小的早已对北魏恨之入骨,今天,元帅让小的做什么,小的就去做什么。”
他咬紧牙关,眼神无比坚毅。
“很好!”
解元帅起身走下来,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去,去投奔北魏,告诉他们粮仓就在平泽原。”
“是。”刘福根回答的干脆,这让解元帅有些意外。
“你不怕死吗?”
“怕,但您不也说了,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我怕死,但更怕穷,我家今年添了个大胖小子,前头是两闺女,一家五口人,都等着张口吃饭呢,小的烂命一条,冒点险为家人谋一条活路,算得了什么呢?”
解元帅点点头,让人给了他一袋银子。
“你只管去做,本帅向你保证,定会护好你的家人。”
“是。”
…
北魏军营。
一众将士围坐于案前,脸色沉重,正激烈地讨论着对大乾的作战方略。
昨日,斥候兵来报,大乾第二批粮草已成功送达。
解元帅他们可以喘口气了。
可敌军缓气,对他们而言可不是好事。
杀敌先断粮,元斌一脸凝重的望向众人,“你们可有何想法?”
“大将军,依末将之见,我们可派出一支精锐敢死队,趁夜色悄然接近大乾粮仓,发动突袭。”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率先发言。
“此举虽勇,但敌军必有防备,且关键是我们尚不知敌军粮仓究竟在何处。恐难以成功,不如先派探子摸清敌军粮仓周围的布防情况,再做定夺。”另一个将军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立马站出来反驳。
众人言辞激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元斌听得愈发头疼,心里顿时一阵无名火起。
那日,本是斩杀解元帅的好时机,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竟然起了沙尘暴,如今又给他耗费心力,想法子去对付他们。
实在难啊!
这解元帅真是他天生的克星,自从与他交手,他还真没赢过几回。
这时,营帐的门帘被拉开,小兵进来禀告道,“报!大将军,有一个自称知道解元帅粮仓所在之处的大乾百姓求见。”
元斌正被他们喋喋不休搞得焦心不已,听到这话,连忙让人将那村民带进来。
“传。”
衣衫褴褛的刘福根跟着士兵走了进来。
他长得矮小,且面目丑陋,一个大驼背,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穷酸市井气。
营中的将士们瞧着他,眼中都带着审视和鄙夷之色。
这就是大乾的百姓?
比起他们北魏而言,简直就跟丑陋的鼠獐一样。
“参见将军,小的有要事禀报。”
刘福根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方才说你知道解元帅他们的粮草藏在哪里?这可是真的?”
元斌坐在上方,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千真万确,小的可不敢说谎。”
“你是大乾的子民,为何会来同本将军说这些?”
刘福根脸色凄苦,哀嚎一声,便倒豆子一般开始数落起解元帅他们的不是。
“实不相瞒,小的早就想来投靠北魏了,小的家住边城一带,自幼父母双亡,在村子里受尽欺凌,长期受解元帅他们军队的压迫,做着繁重的苦役,他们不仅不给我结工钱,还想方设法的压榨我,这样的日子我实在是受够了,我听说将军对投降的大乾子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