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教主手中的竹简落了地,在寂静的屋内发出了一阵巨响,把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左护法胆战心惊的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这是教主发怒的前兆。
这玄影怎么一点都不知变通,哪怕找个理由糊弄一下也好!
他真不知该说老实还是愚蠢了。
“他们什么都没对你做?”教主沉声问道。
玄影这时才猛然反应过来,从刚才开始,教主就一直在试探他。
教主竟然怀疑自己?!
他心头大骇,急忙找补,“教主,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无半点隐瞒。那老太监虽然厉害,可属下一心为教,拼了命才寻得一丝生机逃了回来。”
教主捡起了地上的竹简,再次阅览起来。
现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玄影不知教主会如何,只能紧张的跪在那,等候他的发落。
正在这时,右护法和其手下呼哧带喘的搬了几个大箱子进来。
“把箱子打开,让教主看看!”右护法兴奋的指挥着。
玄影有些好奇,不禁望了过去。
这箱子一打开,里面竟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玄影当即更大了眼。
教中何时有这么多财宝了?
右护法得意的抬起下巴,快步走到屏风前,一脸谄媚的说,“教主,这都是那些百姓孝敬你的,若有不从者,属下全都秘密处决了。”
玄影的心骤然猛跳,手不自觉握紧。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么多财宝,竟然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
不,教主不是那样的人,这右护法完了,教主肯定会狠狠的训斥他!
但下一刻,屏风后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干得不错,你从中挑两样走吧,剩下的都充入库房。”
右护法眼角眉梢都带了喜色,连忙躬身道谢。
这怎么可能?
这右护法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教主为何不惩罚他?
他们白莲教不是向来以百姓为重吗?
尤其是教主,他曾很多次都看到教主忧国忧民,伤怀不已。
教主怎么可能会是搜刮民脂民膏的恶徒?
欢喜过后,教主似乎才反应过来玄影还跪在那里,眼底飞速闪过一丝不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若不是还留你有用,凭你刚才那番话,你必死无疑。
教主走出屏风,来到他跟前,脸上挤出了一丝和蔼可亲的笑容。
“玄影啊,你为本教出生入死,辛苦了,先下去好好养伤,待你伤好,本座另有重用。”
玄影的手不自觉握紧又松开,但内心却开始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甚至再看教主那熟悉可亲的笑容,他都觉得刺眼至极。
仿佛这张温厚善良的皮囊之下,隐藏着一只凶狠的虎豹。
“多谢教主。”
玄影竭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离开了这里。
等他走后,左护法一脸不解道,“教主,您真信他所说啊?”
教主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些华贵的财宝,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会信吗?”
“如此拙劣的理由,属下自然不信,这雨化田、孙承安是何等人,落到了他们手中,哪个不是九死一生?只凭他敢刺杀,就不可能只受了点皮外伤就回来了。”
教主长叹一声,“是啊,这玄影如今也变了。”
“那教主为何还留着他,不如趁早……”
左护法做了个抹脖子动作,眼底阴毒尽显。
“不急。”
教主抬手制止了他,“他有点本事,且跟随本座多年,就是一条狗,养在身边也习惯了,这突然杀了,反而不好,只是,此人既生了变故,那我们就不得不防,接下来多派几个人盯着,时刻留意着他有什么特别举动,回来再向本座禀告。”
“是。”
…
夜晚,玄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不能入眠。
他一直以为白莲教设立初衷是为了给百姓谋公平正义,可如今这明目张胆搜刮民财的行径,让他感觉与自己的初心背道而驰。
他终于想起当白莲教出现时,当地百姓的眼神不是欣喜期待,而是惊恐无助!
难道他真错了?
不行,不能这么草率认定。
他决定明日暗中调查一番。
于刺客而言,易容只是基本功,一大早玄影就扮作一位卖菜的老翁出去了。
走访过程中,他听到了众多百姓对白莲教的怨声载道。
菜摊子前,大家围坐在一起,愁容满面,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遭遇。
一位老翁捶胸顿足,感慨的说,“都大错特错了!这白莲教根本不是个好东西,他们不仅没能改善我们的生活,还横征暴敛,连我们的保命粮都不放过,这日子没法过了!”
旁边卖鱼的男子,一边杀鱼一边说,“我每天捕鱼卖鱼,辛苦了几年,好不容易攒下一点积蓄,全被他们以各种名义搜刮走了家里的孩子连看病抓药的钱都没了。”
卖鱼的豆腐西施也哭得泣不成声,“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