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麒脸色瞬间阴沉,冷哼一声,“五万两,你以为朕是可以用银两收买之人?你犯下如此过错竟妄图用钱财了事,简直是对朕和朝廷律法的蔑视!”
这老家伙,好不容易抓到你的把柄,就想用这点钱打发我,简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萧雄被他震的双腿一软,顺势跪了下去。
他脸色愈发恭谨,忙紧张的拱手道,“陛下息怒,臣知罪,臣知罪呀!没有管好家中子弟,实在是,,,”
一向在朝中横行霸道,嚣张跋扈惯了的萧雄,哪曾见过赵麒这般疾言厉色?
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陛下却依旧不为所动。
难道?
他小心翼翼的窥伺着赵麒的脸色,咬咬牙心一横道,“陛下,臣愿再加五万两,一共十万两,求陛下网开一面!”
此刻,他内心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怨恨和懊悔。
早知如此,就该做的更谨慎一些。
“哼。”
赵麒冷哼了声,低头喝着杯中的茶水。
还不够?
萧雄心头一紧,这是要让自己大出血的节奏啊?
他低垂着头,眼神乱瞟,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赵麒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居高临下地瞧着萧雄。
区区十万两而已,对这老匹夫而言就是冰山一角。
这么多年来,他明里暗里贪污受贿了多少赃款,这时候心疼,早干嘛去了?
“萧爱卿,朕向来敬重你是朝中元老,大乾肱骨,皇后长兄,可你呢,可曾把朕放在心上?把朝廷放在心上?。”
赵麒重重将茶碗置于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声寒色厉。
萧雄颤颤巍巍,心里却想骂娘。
小皇帝说这话就是想狮子大张口了?
可偏偏他又不说个确切数目,由着自己一点点的往上加。
今日他是出门没看黄历吧,真是处处都不顺。
罢了,反正他已掌握了以后织造坊大半的分红利益,说到底这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如今国库空虚,小皇帝想方设法捞钱,今日他干脆就破财消灾。
“三十万两!”
他皱着眉,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麒看他此刻脸黑的简直能滴出墨来,心中暗爽。
他眉头紧皱,沉默片刻,佯作生气道,“萧爱卿,你这是何意?朕岂是贪财之人,朕要的是朝廷的清正廉明,是对大乾律法的敬畏!”
他表面动怒,实则内心暗喜,这三十万的确是他心中的预想数字。
当前香皂所带来的收入,就算是萧雄要捞,也需要花费至少一年苦功,如今不得不大吐血,实在是爽快。
不过,这老匹夫这么爽快就给了,还得再拿捏他一番。
还不够吗?
萧雄气的咬牙切齿,盯着赵麒脚跟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陛下,臣深知罪不可赦,这三十万辆已经是抄了臣的家底了,臣实在没有了!求陛下给臣的子侄,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萧雄哀嚎一声,连忙跪地磕头,说的比谁都情真意切。
这三十万虽不多,可也是他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
别人知道他在贪污受贿之时有多如履薄冰嘛。
今日就三十万,多的没有!
小皇帝再不满意,干脆就掀了桌子,谁都不好过。
赵麒也看出了他的决心,知道榨不出更多了,长叹口气,似乎颇为无奈。
“罢了罢了,念你往日也曾有过功绩,此次朕便暂且饶过你不教之罪,但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朕绝不姑息!”
话虽如此,但赵麒心里想的是:老匹夫你就使劲折腾吧,再多折腾几次,保准把你罚的棺材板都没有。
这三十万虽不多,却也能解些燃眉之急。
“臣遵旨!”
“若没别的事,就先退下吧。”
赵麒摆摆手,萧雄躬身退了下去。
走在白玉台阶上时,他一个恍惚险些摔倒下去,幸亏被小太监扶不住了。
三十万两啊!
这赚的还没有亏的多。
他这次的妥协虽是权宜之计,但小皇帝心思愈发难以琢磨,稍有不慎,只怕会大祸临头。
…
御书房中,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撒在赵麒面前厚厚的调查报告上。
窗外的鸟儿吱呀叫着,却无法缓解屋内沉重的气氛。
赵麒面色凝重的翻阅着。
这每一页纸上都记载着萧威所犯下的罪行。
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令人发指。
他不仅抢占其他商人资产,致使众多商家破产流离。
他还逼迫织造坊工人为他所用,若是不同意,便略施手段,害其家人,即便如此,他最终的工钱还拿不到。
织造坊内的匠人早就怨声载道了。
“实在可恨!”
赵麒愤怒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小海子,将萧威押入宫,朕要亲自审问他!”
“嗻。”小海子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等小海子带着萧威到时,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方才还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