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庄重的御书房中,赵麒正端坐在御案之后,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手中的朱笔不时地批注。
“陛下,丞相在外求见。”小海子轻手轻脚的走过来。
赵麒认真看着奏折,头也没抬,“让他进来吧。”
“拜见陛下。”
李仁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后,便将整理好的织造官人选编册递了上去。
赵麒翻看了眼名单,微微皱眉,语气严肃地说道:“织造官一职责任重大,关乎我朝织造产业之兴衰,不可不慎。”
“陛下圣明,只是不知这名单上的人,可有您属意的呢?”
他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索片刻后,指着其中几人,“他们几个如何?”
李仁固捋了捋胡须,开始逐一分析各个潜在人选的利弊,从他们的过往政绩到为人品性,事无巨细地与赵麒商讨。
赵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却落到了吕文舟上。
“此人你如何看?”
李仁固一看,面上不动声色,陛下怎么问起萧雄的党羽来了?
此人可选不得啊!
“陛下,吕大人虽在织造技艺上颇有造诣,然其性格略微浮躁,恐在管理众多工匠时有所欠缺,而且,他在官场上的人脉略显复杂,若一定要用,陛下还得多加留意小心。”
这次关于织造官的空缺补位,很多人都举荐了吕文舟,而这些人多半都是萧雄授意的。
“爱卿所言甚是,既如此,就将这吕大人划去吧。”
赵麒在吕文舟的名字上朱笔一划,他算彻底没了机会。
这时,小海子从门外疾步而来,连忙躬身,“陛下,刚收到线报,张之和大人和解元帅之女快到京城了。”
赵麒执笔的手一顿,眼睛亮了,原本烦闷枯燥的心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位英姿飒爽的姑娘。
“今日且先到这里,爱卿若无旁事,就先回去吧。”
李仁固察觉到赵麒心情的变化,退出了御书房,不过心下有些疑惑,不就是张之和等人回来了,陛下怎如此高兴,难道暗中有好消息?
“小海子,安排人,朕要去风波亭接他们。”
小海子点头称是,连忙下去安排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赵麒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路上,他思绪纷飞,许久没见那倔强的解雪晴,还有些莫名的让他想念。
等到了风波亭,赵麒便让身边侍卫都准备一番美酒,先简单为张之和等人接风洗尘一番。
也不知过去多久,远处扬起一片尘埃。
“来了,张大人他们来了。”
“终于要到京都了。”
张之和骑着大马,脸上难掩疲惫。
他看着那熟悉的厚重城墙,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为了早日回到京都,他是紧赶慢赶,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
此时,他突然望见风波亭中,出现一道威严而又熟悉的身影时,他内心大震,陛下?是陛下来迎接自己了!
瞬间,一股难言的感动与愧疚袭上心头。
他又骑了几步,利落下马,朝赵麒这边走来,脚步越来越快。
他从未想过,陛下竟会亲自来风波亭迎接自己。
这份殊荣与重视让他内心深受触动,却也更加惶恐愧疚。
等走近时,张之和的眼眶微微湿润,喉咙里仿佛梗塞了什么,激动的难以言语。
他对着赵麒,颤抖着跪地行礼,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感动。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麒看着这位自己提拔所用的老臣,四十多岁的年纪,正值壮年,可他额头却有了诸多白发,一时间,心情也极为复杂。
“爱卿快快请起,这一路奔波,辛苦了。”
然而,张之和的头埋的更低了,他眼眶微红,感动与愧疚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实在不敢承受赵麒的关切,颤颤的跪着,高呼一声,“陛下,臣有罪!”
“爱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赵麒忙要亲手去扶,但张之和却一脸沉重的磕头告罪。
“陛下,臣在处理白莲教一事上,未能及时斩草除根,彻底消除隐患,实在有负陛下的信任和重托,还请陛下降臣之罪!”
赵麒平静的看着他,神色柔和,走下台阶,亲手将张之和扶起,温声道,“爱卿莫要自责,所有事情雨化田已尽数告诉朕,白莲教已受重创,现在就如那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了,朕深知此事艰难复杂,你已尽心尽力,你为朕和朝廷所付出的努力,朕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张之和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中满是感动与愧疚。
他躬身朝赵麒拱手一礼,郑重的说,“陛下宽宏大量,臣更觉羞愧难当,但您放心,臣定当汲取教训,以后更加全力以赴,绝不再让陛下失望。”
赵麒笑着拍了拍张之和的肩膀,“朕信你,眼下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张之和立马站直身子,严肃拱手,“陛下请说,微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哪有这么严重?朕是想问问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