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大喜,喊道:“我们的援军来了,所有人,随我冲杀!”
对方阵中,刘芳亮也是一脸大喜,喊道:“援军来了,随我冲杀!”
双方同时爆发了一波高潮,奋力拼杀,打的难解难分。
“杀啊!”
喊杀声震天响起,高杰亲率大军,冲入敌阵。
城头上,马重僖最先发现情况不对,赶忙命人打旗语,通知刘芳亮撤退。
可是,刘芳亮杀得正起劲,根本没有去看城头的旗语。
顺军本以为来的是援军,没有任何防备,被狠狠捅了屁股,死伤惨重。
等到刘芳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侯爷,来的不是援军,快撤!”
刘芳亮得到消息,转头看向后阵,只见一片混乱,自己的兵马被打得哭爹喊娘,四下逃窜。
他赶忙看向城头,果然,旗手胳膊都快摇断了,正在拼命挥舞旗子,示意撤退。
“撤,快撤!”
刘芳亮根本来不及思考,赶忙下令撤退。
眼看顺军开始撤退,明军气势更盛,一路追杀,直至城门关闭,这才返回。
刘芳亮气鼓鼓来到城头,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何来的是明军?”
马重僖无奈道:“下官也不清楚,刚刚从城头上看,这支兵马是泽州的高杰部。”
“高杰?”
刘芳亮更加恼火,又是一个叛徒!
此人比刘良佐更加过分,叛逃的同时,还拐走了李自成的媳妇邢氏。
李自成第一任妻子就曾与人私通,现在第二任也跟人跑了,就因为这件事,导致李自成都快有心理阴影了,有谁提到女人或者绿帽子这几个字,立刻变得暴躁无比。
马重僖说道:“侯爷,据下官推测,紫荆关很可能已经失守了!”
刘芳亮黑着脸,说道:“倘若紫荆关失守,岂不是说,我们再也等不到援军了?”
“根据目前形势来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日他娘!”
刘芳亮一拳砸在城墙上,怒道:“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等死?”
马重僖说道:“只能固守,如果拖到陛下援兵到来,方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丢了紫荆关,我们的情报送不出去,陛下如何得知?”
“陛下在合关口设有探哨,每隔十日,会例行查验,倘若得知紫荆关失守的消息,定会派兵增援,还请侯爷稍安勿躁,咱们只守不攻,坚守十天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刘芳亮想了想,又说道:“粮草已经告罄,别说十天半个月,就算天都难以维持。”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为了渡过难关,只能寻城中大户借粮了!”
刘芳亮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件事可以办,可是,杀鸡取卵,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管不得那么多了,请侯爷放心,下官挨家挨户,亲自去借粮!”
城南,王家宅院。
“王员外,久违了!”
“哎呀,原来是马先生,快,里面请!”
“不必了!”
马重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情况比较严峻,在下就不客套了,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
王员外赶忙附和道:“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那好,现在军中粮草紧张,跟您借三千石粮。”
“啊,这个……”
“怎么,不愿借?”
“不,不……只是老朽家里没多少存粮,恐怕……”
“王家是真定城最大的粮商,三千石都拿不出来吗?”
“这兵荒马乱的,生意不景气,老朽的铺子很久没开张了,便没有去乡下收粮。”
马重僖突然拉下脸,说道:“找你借粮是给你面子,你的铺子从来都是低买高卖,遇到灾年,更是加价十倍不止,今日这粮若能借,以后在真定,你还能打开门做生意,倘若不借,你可知后果?”
王员外脸色非常难看,半晌之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马先生,有话好好说,老朽的铺子里确实没多少存粮,不如您去隔壁孙家铺子看看?”
马重僖突然感觉,手里多了点东西。
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王员外,这是何意?”
“您不要误会,这是给诸位喝茶的……”
“笑话!”
马重僖突然将银票拍在王员外脸上,说道:“整个真定都是我大顺的,那些钱庄的银子,你以为没有银票,我就取不出来吗?”
王员外脸色发白,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明抢啊!
他赶忙捡起银票,说道:“今日是老朽不懂事了,老朽家里还有几件古董,都是好东西……”
“我再跟你说一遍,现在需要的是军粮,古董能吃吗?”
“这……这些古董是孝敬您的,若您不喜欢古董,老朽新纳的小妾,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若不嫌弃……”
马重僖突然笑了笑,说道:“我看出来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王家抄了!”
“别,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