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阅川抬头一笑。
“哎,说我淡定,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你也不生气?”
韩阅川抿嘴,眼里颇有一些自得其乐。
他望着堆在会议室角落那个曾经推放过资料的位置,仿佛许风迎人就在站在那里查找什么似的。
“没什么好生气的,她如果问我要,我反而没办法正大光明的给。这样也好,各取所需,心照不宣。”
马缇京的眼神意味深长。
“你小子目的不纯啊。”
“胡说。”
韩阅川斜眼,“那你和那个黑客目的也不纯?”
“那能一样吗?”
马缇京表示不服,“我们那是纯属专业顶尖高手之间的友好切磋。”
“那我和她也是顶级天才之间的友好交手。”
“强词夺理。”
韩阅川从老马这里确认了许风迎确实动过实验室的文件后,一直有些捉摸不定的心思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承认在此之前他对许风迎总有种飘忽不定的无力感。
她就像漂浮在空气中的云团,你能看见,好像也能摸到,可但凡你想抓住,她就会四散在空气里,你永远都无法证明,你确确实实拥有过。
可如今,云团终究化成了一滴雨水。
落在了地上,留下了痕迹。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装傻?”
马缇京不知轻重用力在韩阅川的手上拍了一巴掌。
“咝——”
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韩阅川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马缇京这才注意到韩阅川手上还在流血的刀口。
“呀!这怎么了?”
韩阅川听到这熟悉的感慨就头疼。
“刚刚审展宏斌的路上出了点问题,他身上藏了刀片,想要动手自杀,被我拦下来了。”
“展宏斌?”
“展新月的父亲,【竹美】的董事,也是这次炭疽杆菌案重要的嫌疑人。”
韩阅川按着手冲着老马努努嘴,“你和许风迎交易换来的证人证词帮了大忙,正好,我要上楼找沈谈交流案情,顺便,给我处理一下伤口。”
“行,那走吧。”
法医处此时安静的有些过分。
韩阅川的叫声在这个环境里显得极其突兀。
“咝!哎呀——沈谈!你轻点。”
沈谈皱着眉面无表情地站着,身后的灯光柔和明亮,印衬地他的眼神越发锐利严肃。
他手里拿着消毒水和镊子,眼睛紧紧盯着韩阅川摊开的右手。
手心的长长的伤口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经过处理后依旧在往外渗血,边缘血肉模糊,甚至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嫩肉。
韩阅川见沈谈一言不发就知道他有些恼怒。
“沈谈,我是活人不是尸体!你能不能轻一点?”
沈谈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说呢?伤口要是再深一点,你这手还要不要了?”
“哪有这么严重。”
韩阅川依旧嬉皮笑脸满不在乎,“一个刀片的划伤而已,不打紧的。咝——哎哟?”
“知道疼了?”
沈谈将消毒的棉球往垃圾桶一丢。
“幸好你皮实,不然高低要缝上几针。我给你包扎好了,这两天不要碰水,记得每天都过来换药。”
“这么麻烦。”
韩阅川望着缠着的白布皱眉。
“得多久好啊。”
沈谈抬眼,“伤筋动骨一百天。”
韩阅川无语,“这不皮肉伤吗?”
“那也得十来天。”
“人沈谈也没说错,你平时不是挺在乎自己的这双手的吗?总是和我炫耀你打枪打的准。”
马缇京瞥了他一眼,“你手要是真的废了,那以后我和沈谈遇到危险,你还能保护我们嘛?”
“遇到哪门子危险。”
韩阅川上了药的手心正隐隐作痛。
“你俩又不用外勤,遇到危险的机会几乎为零。”
“那可说不准啊,玩意哪天支队被人一锅端了,那我俩不就危险了?”
韩阅川皱眉。
“美国队长看多了?”
“行了,你俩有事没事,没事从我实验室滚出去!”
沈谈嫌两人聒噪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时韩阅川才急忙起身切入正题。
“我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
沈谈抬头。
“什么事?”
韩阅川和马缇京对视了一眼。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和闪烁的眼神在沈谈眼里就像是酝酿坏水的传销经理。
“我想重查六年前的厉城案。”
沈谈眼神快速的变了。
“韩阅川——”
“你先别急着阻止我。”
韩阅川将手掌往前一伸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我这次认真考虑过了,这件事情我非做不可,当年我怀疑这个案子有问题确实太过武断,可这次不一样。”
沈谈见韩阅川不像开玩笑,虽然心里不认同,却还是听他说了下去。
“从盛心的案子开始,那个血字“x”就一直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