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玉顶,就是头盖骨。
黄昆仑让我挖掉他的头盖骨,来成就我的第三眼?
这怎么下得去手?
龙二听了录音,对我说道:黄爷对你,那是仁义啊!
草上飞也双手抱拳,对我说,让我一定要挖掉黄昆仑的头盖骨!
我说这事——不太合适吧?
咱们中国人,死者为大——尤其是尸体,那是千万动不得的,动了,就是对死者的极大不尊敬。
所以,在古时候,鞭尸,那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现在,还要我动手挖黄昆仑的头盖骨?我听了都瘆得慌!
不过,石银似乎经常盗墓,见惯了生死,他对我说道:于水兄弟,你也别不好意思——这人死如灯灭,人死了,一切都只是一个皮囊,何况,这位老先生还让你动手的!
草上飞也说:水哥,你可别拒绝了——黄爷是高人,他既然这么吩咐,那你就这么办呗?
在草上飞的心里,黄昆仑的话,分量极重,他还是愿意遵循黄昆仑的遗愿的。
“水哥,你动手吧。”
我捏紧了拳头,说道:我把春哥他们都喊过来——再商谈吧。
让我现在去挖黄昆仑的玉顶,我还真是下不去手,倒不是胆子不够大,实在是……实在是有悖人伦!
草上飞站起身,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水哥,我话可放在前头——你喊冯春生来可以,但是,你千万不要违背了黄爷的遗训啊——我们,也指望着你帮黄爷报仇,把那白佛给揪出来!办死他!
我说等冯春生来了再说吧。
“好!”草上飞站得笔直。
……
很快,冯春生、陈雨昊还有祝小玲他们三个过来了。
冯春生一见我,就小声问:黄爷真……没了?
“没了!”我说。
我跟冯春生说:黄爷生前交代了,说如果他死了,就让我挖出他的
玉顶。
“哦?”冯春生询问我:那你什么想法呢?
我说我动不了手。
冯春生说:你是不敢面对那么残忍的事呢?还是怎么?
我说如果是阴三爷死了,我去剥他的头盖骨,我当然愿意做了,可黄爷……
“还是得动手啊。”冯春生说道:我们一起陪着你吧——
我跟冯春生说:其实……其实我觉得——如果把黄爷的尸体,给冰冻起来,往后未免不能让他在活过来。
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白衣獠,除了白衣獠是我们的“宿敌”之外,还因为我们只要找到白衣獠,让他的阴术,和鬼郎中的医术配合起来,就能将人复活!
蜜蜜、豆三、刘老六,因为这个法子,都还有一线生机呢。
所以,我觉得黄昆仑,依然有一线生机。
现在我贸然取骨——那不直接绝了黄昆仑的一线生机么?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挖骨依然可以进行。”陈雨昊按住了我的肩膀,他说道:我到时候教你!按照纹理切,不伤大脑。
“水子,要说啊,你还是得弄。”冯春生说:黄爷都让你动手了,你就动手吧!
“动手!”我说道:春哥,把我的巫萨给我,我在挖玉顶之前,给黄爷做一副刺青吧。
“好!”
冯春生从包里,拿出了我的家伙,也把我的巫萨递给了我。
我换上了巫萨,和其余人一起,去了别墅的大堂。
大堂里,一片悲色,到处都是悬挂着的白练,地上,铺了一层毛毯,黄昆仑的尸体,躺在毛毯之上。
黄昆仑的尸体,应该被佣人擦洗过,现在换上了一套新的黑色唐装,说不出的肃穆。
我盘腿坐在了黄昆仑的尸体身边,拿出了纹针,对黄昆仑说:黄爷!你这次用玉顶成就我的地眼,那这次,我也不问你要纹什么了,我
就给你的眉心,刺一只“地眼”吧!
这算是我对黄昆仑的尊重了。
我捻起了纹针,沾上了颜料,给黄昆仑的眉心处,纹起了“地眼”来。
冯春生和陈雨昊,则单膝跪在我身边,一言不发。
很快,地眼纹完了,我给黄昆仑又点了一针,算是“开眼”后,我才站起身,说道:黄爷死前遗训,让我挖掉他的玉顶,成就我的地眼,黄爷之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在此,我为黄爷磕一个响头。
说完,我再次双膝跪地,给黄昆仑磕了一个头。
头磕完了,我才接过了龙二递给我的匕首。
龙二的身上,带有不少的短刃——他因为时长要出没野外,这些短刃,都是用来撬石门、切割木材的,所以短刃极其锋利。
陈雨昊说我要挖玉顶,需要最快的刀。
我手持着刀,快要逼近黄昆仑头颅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八门的高手,伸手喊住我:唉……你可别乱动刀子!
“消停点!”草上飞直接吼那人:黄爷的遗训,让水爷挖的玉顶——你连黄爷的话,也不听了吗?
那人这才罢手!
看来,我挖黄昆仑的玉顶,这周围的人,也是相当难以接受的。
越是这样,我越是动作要快,不然大家的精神可能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