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石说道:有!在地下室。
我说怎么地下室里,还存着你姑娘的画?不怕地下室太潮吗?
这画最怕潮湿,潮湿就会带来太多的水汽,水汽落在了画上,会破坏颜料,让画变得模糊,甚至还会形成水滴留过一样的痕迹,让画变得难看。
郑义石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真的知道我姑娘有一个癖好!她的癖好啊,就是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作画!地下室是她的画室,而且她画画,不需要助手的,甚至不让任何一个人去看她作画,非常私人化。
我一听,察觉这里头有些不对,让郑义石带我到地下室里去看一看!
郑义石说好,他带着我和冯春生,下了别墅的地下室。
老实说,这地下室改成的画室,实在是高级,昂贵的中央空调,硕大的冰箱里放慢了进口零食,各种座椅,都是我很眼馋的木制手工座椅。
除去这些,这儿还有专业的“抽湿器”,不是我们平常使用的那种抽湿器,而是能够恒定湿度的抽湿器,一般这种机器,只会出现在世界最顶级的实验室里,他能精确的控制空气中的湿度。
有这种抽湿器,作画那叫一个舒服——画画空气不能过于干燥,当然也不能太过于潮湿。
我很眼馋这机器——可惜这售价,不是我这种贫民承受得起的,而且也太大了,我纹身店里放下一个这个,太突兀了。
不过,即使是有这么好的抽湿器,这画室里的七八副画,依然因为过于潮湿,上头的颜料,都开始模糊了。
这就有点奇怪了……很快,我就发现了这画变得潮湿的原因——原来——这抽湿器没有开!
为什么没开?其实是郑义石上次来救女儿,发现女儿竟然变成了青花瓷之后,他离开这别墅,下意识的竟
然把所有的电闸都给关了——出远门顺手关电闸,这是很多老人会有的习惯,节约嘛。
但恰恰是因为郑义石的这个习惯,让我们察觉到了郑冬花画里的玄机。
我们通过那潮湿的画面,瞧见了颜料的质地。
这颜料……不一般。
我看到那画上模糊的颜料里,有一些小小的固体,非常非常小……但是……我却看得很仔细——这小固体,应该就是这别墅三层,被石碾子碾成了粉末的“人肉”!
等于说,郑冬花是靠着惨了人肉的颜料,在作画!
邪门!
冯春生说:还不知道是人肉呢,这化了的颜料里,我还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那郑冬花的颜料里,惨杂了血肉——这是一门“阴邪”法子啊!不过,可以理解……只要这些“死人肉”来路正就好了——找一些卖尸体的人手上拿的货,就怕这死人肉来得不明不白的——万一是郑冬花亲手宰了的人的血肉,这罪过,那可就大了。
“你污蔑我姑娘。”郑义石直接箍住了冯春生的衣领子,说道:你这是污蔑,造谣!
冯春生冷笑了起来,说道:造谣?污蔑?嘿嘿!老郑啊,这人说话要凭良心,你自己也曾经是阴人,你姑娘用了“血肉”颜料作画,最后诡异的死了,这事,和那些被“碾碎血肉”的人……真没关系?要是有关系……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算污蔑吗?算造谣吗?
他的眼神,十分锐利。
那郑义石,也直接跪在了地上,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说道:怎么可能?小花很善良的,她不会害人的……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郑义石这么懊恼,冯春生倒不好继续用嘴巴拾掇郑义石。
我却猛的喊道:别吵了!
冯春生看着我,说:我没吵啊。
我指
着郑义石说:说你呢……别吵了!
冯春生看我发脾气了,打着哈哈,说:水子,你这就不讲究了,人家姑娘犯事了,遭报应了,你得让人家发泄发泄情绪啊……
我直接指着郑冬花的画,说道:郑冬花在地下室里的几幅没有完成的画,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如果你们想听,就让我仔细看看这些画!
“啊?”
这下子,冯春生和郑义石都瞧着我。
我则没管他们两个,继续望着这几幅没有完成的画。
要说这地下室啊,其实是最让我有“失重眩晕感”的地方!我刚刚下这地下室的时候,人都站不稳——一直到刚才,我都是在强行撑着。
不过,当这种失重眩晕感到达了一个地步之后,我忽然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郑冬花曾经的生活片段,都浮现在了我的眼前,相当的迷幻。
我也下意识的知道了——这几幅画,相当于郑冬花的日记——她这位杰出的艺术画家的生平日记!
她用画来表达着她想说的话。
只有“失重眩晕”到让人的眼睛,产生迷幻的感觉的时候,才能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接着聚起心神,进入了这些画里。
一幅有一幅的画面,不停的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不停的观察着,直到我看完了最后一幅画后,我才吐了一口浊气,气喘吁吁的扶着我自己的膝盖。
“看画看得这么累?”冯春生问我。
我说看这几幅画,太费神了。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