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这话,算是一言惊醒了梦中人——的确是……我母亲、停车场的保安“于小壶”,都跟我亲口说了,说超过十二点钟,不要出门。
这个出门,我想,应该指的是出土楼吧。
可是现在……二村长已经出去找大村长和三村长,一起过来谈事情去了。
他算是违反了“于家堡约定”了,怎么办?
我跟冯春生说:要不然咱们一起出去找找二村长?
“去哪儿找啊。”冯春生说:那个神神叨叨的约定,既然有,那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感觉这里头,绝对有事。
“那二村长,岂不是要遭殃?”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摆摆手,说:且不说二村长会不会遭殃的事,咱们现在铁定不能去找二村长,我发现你们这于家堡,到处稀奇古怪的,完全踩不出这儿的水到底有多深来。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不管二村长?”我说。
冯春生抬起了手腕,让我看时间,说二村长都走了四五十分钟了,如果真要出事,现在就肯定出事了,咱们去找他,那也于事无补。
“保守一点,就在这儿等吧。”冯春生说:看住这儿的现场,那也是很重要的。
柷小玲一旁也说道:我觉得冯大先生说得有道理,现在我们再去寻找二村长,没什么用不说,反而容易把我们也搭进去,算了吧!就在这儿等。
其实冯春生和柷小玲说的道理,我也明白。
在我们村边的涓水河里……也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发现某个人溺水了,如果你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了,那就不能去救。
因为这个时候,溺水者可能体力都耗尽了,你去救,多半救不起来,一个不小心,还被搭在了水里,把你的命也跟着一起葬送了。
现在二村长就相当于只露出了半张脸的“溺水者”。
“哎。”
我叹了口气,说就在娄静的屋子里,等着二村长吧。
结果,我们从凌晨一点,直接等到了凌晨三点——二村长迟迟没有回来。
我们就估计——二村长九成九是出了事。
期间,我还到了走廊里,往院子里望了一眼,还发现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升腾起了迷雾。
能见度很低。
这样的天气,我们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很快,我们等到了四点多,村长依然没有回来,没办法了,我们锁了娄静家的门,都在娄静家的内室里,躺着睡觉,至于那个有重度嫌疑杀人的于思维,直接被我们扔到了床底下。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挨到了早上八点多——太阳彻底出来了,村里的迷雾也消失了。
我让冯春生和柷小玲盯住于思维,我去找大村长和三村长去了。
我直接去了村委会。
昨天我找二村长的时候,他说了,说今天大村长值班。
我到了村委会,大村长正带着老花镜,在写着表格。
“大村长。”我喊了大村长一句。
大村长抬起头,摘了老花镜,看向了我,说:哎哟,这不是水子吗?这么一大早,找我有啥事啊?
我跟大村长说:出大事了……昨天晚上,娄静死了,而且死得很诡异。
接着,我把娄静的事,说给了大村长听。
大村长听完了,脸色灰白,说道:那……那……还等什么?带我过去看看。
我又说:大村长,你先别着急,娄静的事,啥时候都能看,我得跟你说说,昨天晚上我本来找了二村长的,二村长觉得这事太重要了,就披星戴月的去找你和三村长了!
“但是,最近不是有规矩吗?”我说:咱们村里的人,十二点之后,不能出土楼啊!
“是有这事。”大村长忽然吃了一惊:二村长昨天是
十二点之后出来的?
“是啊!”
我说!
“那他人呢。”大村长问我。
我说到现在还没见到。
大村长一听,立马拿出了手机,要给二村长打电话。
可是连续打了七八个,一个电话没打通。
他想了想,对我说:你先等我一会儿,我把三村长喊过来,另外二村长的事,我派人去找找,咱们还是要先去看看娄静的事。
我说行!
我和大村长都坐在了村委会里。
大村长给我发了一根烟,我们一句话也没再说了,就抽着闷烟,等着三村长过来。
大概十几分钟后,三村长过来了,他和我、大村长一起,直接去了土楼,去了娄静的房间。
期间,大村长还找了几个村委会的人,让他们去寻二村长去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找。”大村长如此说道。
……
很快,我、大村长和三村长,都到了娄静的房间。
见到了娄静的惨状,和平放在写字台上的胎儿尸体,大村长和三村长忍不住去厕所吐了一顿。
吐完了回来,三村长问我:水子,这娄静的肚子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啊!
多新鲜啊!
娄静的肚皮上还长着一只手呢,里头肯定是被缝进去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