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毛尸子,生存和死亡的概率,依然是五五开。
我不知道毛尸子会怎么对我?我只能和秋末坐在一起抽烟。
不过,现在我和秋末的情绪,都不像刚刚进来时候那么混沌了,也不再惊恐,我和秋末的脸上,都写着无所谓的态度了,这是经历了痛苦和折磨之后的坚强和镇静。
没多久,房间里的门,再次打开了,张哥和几个马仔,凶神恶煞的把我和秋末,架到了楼上。
别墅的顶楼,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游泳池的上头,有一个塑料棚,保证外面的人无法发现这儿有一个游泳池。
池水猩红——估计张哥和韩老板他们,没少往里面扔过活人,喂毛尸子,血水染红了整个泳池。
“呜呼,爷爷生在白石揭,天生就是要杀人……”
游泳池子里,传来老年间水匪行船时候唱的“歌子”,歌声豪放,难道,他知道今天又有活人吃了?这是他激动的信号?我感觉我今天遇到大坎了。
除了我们几个,韩老板和斯文姐早早就上来了。
两人躺在躺椅上,喝着茶叶,一幅轻描淡写的表情,似乎准备要看一场好戏,看看我是怎么被毛尸子给吃掉的。
“人带上来了,吃饱喝足了。”张哥对韩老板说。
韩老板用茶杯盖子刮了刮杯缘,说道:推下去。
张哥的马仔,立马一人抬我的上身,一人抬着我的脚,往游泳池的边上走。
秋末在我身后喊我,我劝秋末:别怕!我命大,死不了的。
张哥跟着我,一边走一边笑,说:希望你命大——我还是很想你合作的,嘿嘿。
我死死的盯着张哥,眼神被愤怒充满。
很快,马仔们到了游泳池边,把我狠狠一扔。
噗嗤!
我立马掉到了猩红的水池子里面,泛起了一阵水花,我眼前一片血红。
一
时间,我甚至有些适应不过来,很是慌乱,手脚扑腾了一阵子后,我才开始适应了泳池里的水。
我水性很好,从小被我父亲教出来的,在水里头,也能看得清,这池子里的水,虽然是红色的,不过是那种透明的红色,我趴在了池底,看得见水里的一切。
在池子的另外一边,一个浑身长毛的家伙,坐在了水池子里,他听到了水响,就睁开了眼睛,整张脸上,我只看得到两只眼睛,其余的部位,都被长毛覆盖。
那就是毛尸子。
毛尸子的双手很长,手指甲像是铁钩一样,被水里的波光一打,实在是锋利。
毛尸子缓缓的爬向了我,在水底一步步的爬着。
他爬到了我的面前,猛地一下子抱住了我,开始在我的头上闻来闻去。
泳池边上,韩老板是十足激动的看客,猛地站起身,拼命的嚎啕道:吃他,吃掉他,毛尸子,给我吃人!
但是毛尸子,并没有吃我,相反,我的内心,听到了一句话:于水,我记得你!
我下意识的盯着毛尸子的眼睛看——这个毛尸子记得我?他到底是谁?
这个毛尸子,有点古怪。
我心里正琢磨呢,忽然毛尸子的声音,又传到了我的心里了。
他说他能和我沟通,和我交流,只要在心里想就可以,不需要用语言来说。
我当时一愣——没想毛尸子竟然能说话,而且能和我进行“心流感应”。
“心流感应”这个词,不是我说的,是陈词以前跟我讲过的,说有一些心理能力很强大的人,能够互相用“心流感应”说话。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有灵犀,就是“心流感应”的表现。
我肯定不存在“心流感应”,但是毛尸子有这个能力,而且很强,他的话语,传到了我的心里,清晰异
常。
“于水,我认识你,十几年前,我的弟弟,被你爹砍了头。”
哎哟!这不是冤家路窄吗?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里说了一句:当年的事情,是误会。
毛尸子没有善罢甘休,说他和他弟弟两个人年轻的时候挖沙,结果不小心被挖沙机器的传送皮带给卷进去了,两个人还没来得及交代后事,就被绞死了。
不过机缘巧合,他们两人的阴魂,入了毛尸子的身体里。
他说毛尸子里的阴魂,能活二十年!本来是再造的缘分,虽然横死,但也能借着毛尸子的身体,再活二十年,挺不错的,可惜,他的弟弟,被我父亲给砍掉了头。
毛尸子所以才展开疯狂的报复,联合那片水域里的毛尸子,对我们村的村民,进行了一场屠杀。
我说当年的事,是我父亲办的,今天你要吃了我,我无话可说。
“哼哼,鼠有鼠道,猫有猫道,我们毛尸子,虽然凶残,但是尊重契约。”毛尸子说既然当年和我们村的村长,签下了那份协议,那就断然不会毁约。
哦?
那意思是,今儿个,我的命,就这么保下来了?
毛尸子说当年我父亲砍了他弟弟的头,但他们毛尸子又杀了我们村二十多个人,这仇恨,就相互抵消了。
接着,他告诉我:看看泳池边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