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宁愿沉醉在这儿。
田文琪微笑着走向了我,再次问起了那个问题——我过几天就要去省城读书了……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我看到了田文琪,心中要说出那个答案了……可是,我咬紧了牙关,没有说出那个答案,我依然和当年说的一样: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我说完了这句话,幻觉消失,我的面前,只有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斯文姐。
她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色鬼的模样——两只眼睛泛白,脸皮蜡黄,她的头发并不多,剩下的几根,也像是茅草一样,枯黄着。
她恶狠狠的说道:为什么你的回答,是没有!她是你年轻时代,最纯的一次恋爱,在你的心里,你印象深刻……为什么回答没有!只要你回答“有”,我就能够
把你引导到性爱的路上,只要你尝试到了和我做a,我就能完全控制你!为什么……为什么……多少年来,什么样的男人没在我的身上栽过,为什么你没有被我控制住?
“他们那些人,有些人是大老板,有些人是黑道枭雄,有些人是亡命之徒,但都过不了我的温柔乡!你一个毛头小子,何德何能!”斯文姐已经完全没有刚才试图用“性”来控制我的优雅和妩媚,有的,只是骂街泼妇似的恼羞成怒。
我笑笑,没说话。
“你无情无义!或者你是一个性无能?”斯文姐盯着我说。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无情无义,不然我不会这么多年,依然记住田文清的背影,我也不是性无能——至少在很多寂寞的夜晚,我也会打开电脑里的“隐藏文件”。
只是,我的爱情观,可能和寻常人不太一样。
我从小就喜欢莎士比亚在《终成眷属》里写过的一句话:来得太迟了的爱情,就像执行死刑以后方才送到的赦免令,不论如何后悔,都没有法子再挽回了,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曾经我们粗心的错误,往往是不知道珍惜自己拥有的可贵,直至丧失了它们以后,才开始认识它们的价值。
所以我从小对待生活、爱情的遗憾,只是把它封存起来,当做最宝贵的东西,藏在记忆里面,我想的,不是如何去改变它,我想要的是,在某些时刻,我从记忆里,翻出那些片段,温存片刻便好。
对待生活中的遗憾,人通常有三种处理的方式——第一种,我们选择热情的弥补,永远都希望回到曾经的场景,说最正确的话,做最正确的行为。
第二种,选择冰冷的封存,接受遗憾本身。
第三种处理方式,就是有时候会选择封存,有时候选择热情的弥补。
我和胡海波,走的两个极端,面对曾经错过的爱情,他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跟班花表白,他像火焰一样。
我像冰山一
样,封住了所有的记忆,丝毫不会去回想“如果曾经我说出了“我爱你”三个字,我的生活是不是会被改写”,我只是把遗憾当成记忆,埋藏在内心里。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就算我现在再和田文琪见面,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吗?就算是——我们的心境还和以前一样吗?
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我即使后悔当年的言行,也不会更改,而是坦然接受。
正是因为我的这个想法,我会更加珍惜现在的人——一旦错过,就是一生。
我的很多决定,外人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我要把纹身店股份平分,为什么我会不假思索,把三元里的店面让了一半给陈词当心理诊所,正是因为我珍惜眼前人。
我和胡海波,都是疯子,只是两个方向而已。
选择疯狂的追逐,还是冷静的封存,没有对错,只是人生的两种选择而已,无论是冰还是火,都是人性的一曲狂歌。
我不逃避遗憾,就好像我能接受身体上的疤痕,但是我和慎重,我为什么作为纹身师,身体却没有一片纹身——因为我不会轻率的在我的身上,纹下人生印记,我在等正确的决定和正确的时间,做下正确的人生印记。
我珍惜眼前,胡海波沉醉过去——都是生活的选择,只论利弊,不论对错。
斯文姐听我絮叨了这么久,脸部狰狞得可以,她恶狠狠的吼了一声:老张、韩老板,可以出来了,于水这个人,真的如你想象,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对于这么危险的人,我的倾向就是一个——做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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